“还未做下决定。”她道。
“没做决定就不用想了。”楚念声一手绞着耳畔的细发，一副全然不将她放在眼中的模样，“虽说是去做任务，可也劳累不得我。我身边正巧少个端茶倒水的人，瞧你做事还算利索，便直接跟着我。”
她这话说得难听，俨然是将连柯玉视作个随意差遣的下人。
但她犹嫌不够，打算等连柯玉拒绝了，再说些更难听的话拉仇恨值。
果不其然，连柯玉眼也不眨地盯着她，轻声说：“长姐下山是为完成任务，我亦是。”
她婉拒得不卑不亢，楚念声却在心底发笑。
这才哪到哪，她不光要差遣她，还要千方百计地给她下绊子。
于是她道：“那又如何，你要是不听，日后有你数不尽的好果子吃！”
连柯玉似乎又往她身后瞟了眼，面无表情地问：“长姐便不曾想过差遣旁人？”
“不，就你。”楚念声眯了眯眼，压着声威胁，“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往后叫你好看。”
连柯玉眼帘微垂，长睫在眼下透出片浅浅的影，哪怕六月的大太阳晒着，也显得有些阴郁。
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楚念声竟感觉到一阵发寒，更有麻意顺着脊骨窜至发顶。
但就在她开口质问的前一瞬，连柯玉轻轻“嗯”了声。
这还差不多。
她下意识避开这眼神，想尽快离开。不过刚转身，她便看见裴褚崖站在不远处，正和几个男修说着什么。
或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他稍偏过头，脸上笑意也温和坦然。
搞什么，怎么还没走？
楚念声皱皱眉，懒得搭理他，也不关心刚才的“威胁”有没有被听见，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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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天，便是上课。
身为外门弟子，最重要的就是打基础。
外门院除了教授他们怎么感知、操控灵力，还会传授攻击、防御、治疗和化物等各种灵术，但都是些最简单、基础的术法。
三天一过，蒲琢找到他们五个，说是山门将开，让他们做好下山的准备。
下了山，楚念声远远看见三个修士，其中最为瞩目的便是楚霁云。
这几天他一直在找她，每天天不亮就在寝舍外面等着，晚上也要来一趟，害得她出入都得靠翻墙。
有几回他甚至直接找来了练功房，好在她及时找个借口溜了，这才没跟他撞上。
眼下，她本来走在最前面，一瞥见他，便转过步子，躲在了另一个女修身后——她和这女修并不熟，也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只隐约记得她是排在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