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被保护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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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过后,傅老爷子照旧没有留他们的意思,一行人在正楼前分开。
傅三叔在上车前犹豫片刻,然后转头向傅珩舟走来。
“珩舟,一会儿去看你爸妈?”
时樾推着轮椅的动作一顿,傅珩舟坐在轮椅上回头,不带任何感情地看他一眼:“是。”
傅珣本来已经快一步上车了,听见这边的动静,立刻收回腿,往这边过来。
“我家的事不劳三叔费心,您也不用在这儿假惺惺地问候。”
傅珣话里带刺,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鄙夷。
傅三叔被他的话呛住:“你!”
“行了,爸,我们该走了。”
傅清越走过来将怒目而视的两个人隔开,劝傅三叔离开后,她顿了一下,向傅珩舟说:“抱歉,大哥,我们无意冒犯。”
傅珩舟对这个妹妹还有一丝亲情,闻言没有再故意板着脸,但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傅清越嘴唇动了动,目光从傅珩舟身上移开,划过时樾的时候顿了一下,最后转到傅珣身上。
她的神情依旧是无波无澜,好像没有感觉到自己不受待见,或者说感觉到了也不在乎。
“……帮我和他们带一句问好。”
傅清越说得含糊,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谁。
傅珣看着傅清越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最后还是应了一声。
“好。”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傅清越冲他们点了下头,利落干脆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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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坐到车上,司机稳稳地开着,车后排位置很大,座椅调整成靠边沙发后能坐下三四个人,傅珣挤到后排来,将前面的挡板升上去。
傅珩舟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养神。
傅珣靠近时樾,压低声音和他说话:“刚才那是三叔的女儿傅清越,和我同岁。”
时樾没想到傅珣主动找他是说这个,但转念一想,似乎也能理解。
果然,傅珣下面的话和时樾想的差不多:
“啧,傅家这一辈里就她一个女孩儿,但是清越比傅朝旭强得多,从小就争强好胜,而且还聪明,还努力。”
“唯一不好的就是家庭拖累了她……”
时樾不知道内情,好奇问他:“详细讲讲?”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傅珣突然又含糊起来,“她妈妈去世得早,他爸,也就是我三叔,大男子主义,好像还活在上个世纪,总觉得女孩儿就要有个女孩样,跟男人似的争强好胜不好。”
“但傅清越是个有主见的人,不可能听三叔的安排联姻生孩子困在太太堆里,她前几年和三叔闹得特别僵,高考志愿都差点被她爹改了。”
“也就是这两年,清越逐渐展露出自己在经商上的敏锐和天赋,让老爷子多看了一眼,这才能顺利读金融,而不是被三叔压着去相亲。”
说到这儿傅珣撇了撇嘴。
“所以清越和三叔向来观念不和,她对哥和我,大概是真的没恶意,但是有三叔在中间横着,我们的关系也没可能更进一步。”
“也就是你刚才看见的那样,她想去祭拜我父母,但不可能明着忤逆三叔,所以只能让我带句话。”
时樾心里有个猜测,也问出了声:“所以傅清越和你父母……”
“嗯。”傅珣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我爸妈小时候很喜欢她,又乖巧又是唯一的女孩儿,有时候对她比对我还好,她倒也一直记着。”
时樾一时有些无言。
傅父傅母出事的时候,傅清越也还只是个几岁的孩子,但那点亲情硬是记了十几年。
而傅家老二老三,明明和傅父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却把亲情忘得一干二净,为了权势抛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