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皱眉:“你说他们会对时樾下手?图什么?”
“不管图什么,多防范总不会有错。”黎清予提起鱼竿,上面挂着条小鱼,被甩进装了水的桶里,话锋一转,“不过,你和时樾现在是什么情况?”
黎清予平时沉默寡言,但其实比沈听肆和傅珩舟都要细致,看出下午出门时傅珩舟和时樾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怪异。
沈听肆拿手机敲了条信息出去,听见这话立刻凑上去八卦:“什么什么情况?你俩有情况了?”
傅珩舟面对两个多年挚友,没有想着隐瞒,但说得言简意赅:“大概,有些苗头。”
沈听肆震惊地看着他,黎清予的万年扑克脸也难得地挑了下眉。
但是傅珩舟却不说了。
沈听肆好奇地围着他左问又问,但傅珩舟嘴严得很,就是不说他和时樾之间的事。
最后沈听肆无奈放弃了,说他:“行,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看。看你俩什么时候能戳开窗户纸。”
不远处,时樾他们钓鱼钓出了乐趣,虽然之后没再钓上来第一次那么大的鱼,但是小鱼不断,时樾脸上是毫无阴霾的畅快笑容。
傅珩舟看着他,忽然想起午休时候的相拥。
青年的温度牢牢包裹着他,让一直畏寒的人感受到了温暖,并且变得贪婪,想一直拥有。
傅珩舟低头看着自己的腿,仿佛透过裤子看见了上面狰狞的疤痕。
李书言的研究依旧没有传出好消息,他的腿再过两年就会完全坏死,到时便彻底没了治愈的希望,后半生就要在轮椅上度过。
但是时樾是健全的人。
还比自己小那么多。
傅珩舟能感受到时樾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也能猜出大概是因为什么。
但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凭着时樾的一时心动,或者自己强取豪夺,他们能得到结果吗?
就算得到了,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他逐渐变老,而且身有残疾,时樾正值青春,会后悔对他动心吗?
傅珩舟不敢赌。
-
时樾钓上第九条鱼,终于过够了瘾,摆手道:“不来了不来了,我累了。”
另外两个人也不钓了,黎润宁帮着林序秋收起鱼竿,时樾跟他们说了一句便往远处跑。
——那里是傅珩舟的方向。
“傅总!”
时樾像只花蝴蝶翩翩飞来,轻轻落在傅珩舟身边。
傅珩舟从刚才的低落情绪中抽离,抬起眼。
青年额角有几滴汗水,头发也有些乱,但眼睛很亮,专注且认真地与傅珩舟对视。
那双眼睛弯起,眼里是细细碎碎的光:“傅总,我钓上来了好几条鱼,我厉害吗?”
傅珩舟对上时樾的眼睛,怔愣片刻。
青年眼中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喜欢,满满当当地落进傅珩舟的眼底。
是那样热烈,就像他这个人的拥抱一样,是让人贪恋的温度。
傅珩舟突然便笑了。
“我看到了,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