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的醉迷糊了,傅珩舟以为自己的腿还没好,下意识就要去找轮椅,结果就是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间角落找到了很久不用的轮椅,然后坐了上去。
许是听到浴室那边的动静,傅珩舟靠肌肉记忆操纵轮椅转了个弯,到达时樾跟前停下。
也许是觉得热,傅珩舟伸手扯开领带,顺便将衬衫扣子也解开了几个,此刻白衬衫半露未露地挂在他身上,时樾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身体深处涌起。
傅珩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诱人,红润的脸颊,迷蒙的眼神,凌乱的衣服,再加上是坐在轮椅上,微微仰着头看向时樾……
时樾不争气地狠狠咽了下口水。
他闭着眼上前,摸索着给傅珩舟拢好衣服,哄他:“别闹,我帮你洗个澡,洗完就去睡觉,好不好?”
今晚傅珩舟耗费了不少精力,时樾没打算做什么,强行压下一些想法,尽量让自己心无杂念地伺候傅珩舟。
可惜他的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喝醉的傅珩舟变得格外难缠,或许可以说是变得更加直白,平时不会表露的情绪在此刻毫无隐藏地展现在时樾面前。
他一双眼朦胧地看向时樾,眼里似乎有水光划过,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放到了胸前,勾着那摇摇欲坠的衬衫边缘。
他说出的话似祈求似引诱。
“想要你,可以吗?”
这还怎么忍,但凡是个男人都忍不了,时樾忍着快要爆炸的欲望,将傅珩舟一把从轮椅上抱起来,转身走向冒着蒸腾热气的浴室。
他在傅珩舟耳边咬牙切齿地说:“这可是你说的,明天醒了别跟我生气。”
傅珩舟胡乱地“嗯”了两声,紧接着,浴室门“啪”地一声关上。
长夜漫漫,浴室的灯光一直亮到了凌晨,浴缸里的热水换了几遍,最后,傅珩舟直接在浴缸里面睡着了。
时樾看着他安静的侧颜,叹了口气,心想,希望傅珩舟喝酒不会断片,明天最好能想起来今晚他自己是怎么热情主动的。
不然这一身的惨烈痕迹时樾真的没办法解释。
他明明刚开始很小心很温柔,是傅珩舟觉得不够,一个劲儿地撩拨他,把火撩起来了才知道害怕,但又忍不住地一次次逗弄,时樾都快被他逼疯了。
*
半夜,傅珩舟做了场噩梦,突然惊醒。
他睁开眼,入目是一片黑暗,只有身前贴着的身体不断散发着暖意,抚慰了他急促乱跳的心。
“唔,怎么了?”
时樾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了怀里人的动静,半眯着眼低头去看,然后一下子清醒了。
“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时樾紧张地捧起傅珩舟的脸,什么睡意困意都被吓得无影无踪了,傅珩舟惨白着一张脸,额角有冷汗渗出,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时樾。
时樾不由得再次放低的声音,拍着他的后背哄道:“做噩梦了?不怕不怕,都是假的。”
傅珩舟就那样定定地看了时樾好久,才缓慢地眨了眨眼,酸涩感刺激着泪水从眼眶涌出,模糊了视线。
他伸出手,绕到时樾背后抱住了他,双臂缓缓收得更紧,直到时樾受不了叫停他才送了松手。
时樾意识到情况不对,强硬地掰开他埋在胸前的脸,让傅珩舟注视着自己。
“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嗯?”
傅珩舟张了张口,梦中那股强烈的失重感仿佛还存留在体内,让他出口的声音都变得沙哑异常:“我梦见……”
“我梦见了另一个你,和现在长得一模一样,但我莫名知道那不是现在的你,他……”
傅珩舟说得有些混乱,但时樾瞬间就听懂了,不由得心下一沉。
傅珩舟语序混乱地说了好多,最后,他窝在时樾怀里疲惫地开口:
“……那个时樾身边,没有我。”
按理说只是一场噩梦而已,傅珩舟本不该如此在意,但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示着他,这是真实的,这不只是他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