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把甩开岑顾的手,几步跑过去,跪在岑未济衣摆下,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了,“陛下,您可要为从彦做主啊!”
岑云川一双眼饶有兴趣的瞅着,就差让人摆上椅子和瓜子来,招人坐下好好将这出双簧看到底。
但他毕竟是国之储君,即便是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但不能不念及天子威仪和皇室庄重。
今儿宴会又来了这么宗亲大臣。
若是都让人看了笑话去,造成的影响恐难收场。
于是他勾起嘴角。
从容转过身,像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般,冲着岑未济行礼道:“父亲。”
岑未济的视线从岑云川湿漉漉的头发一直扫到黏到身上正在滴水的稠衣摆间。
岑云川今晚为了参加宴会特地换了玄色绸缎织金衣袍。
黑色稠面上用金线勾出鹰鹤等猛禽及瑞兽的团纹。
此刻光滑平整的丝绸沾了水后紧紧贴在岑云川的脖颈和腿上。
勾勒出少年结实而漂亮的身形来。
但岑未济却阴沉着脸,问:“你这一身又是怎么回事?”
“儿臣刚刚下了水。”岑云川不欲多说,于是只是简单解释道,“……御前失仪,还请父亲恕罪。”
“真是不知轻重!”岑未济呵斥道。
岑云川赶紧跪下,他这一跪,岑顾等人虽不情愿,但也跟着齐刷刷跪下。
岑顾立马又换上一副孝子贤弟的表情来,挺起背连忙道:“陛下莫要怪兄长,听内侍们说,兄长也是为了救那姚家小姐,这才急得跟着跳下水的……想来也是英雄救美心切。”
姚家小姐?
岑云川啧了一声,脸上不耐烦神色越来越重。
自打他这个好弟弟露面,真是字字有陷阱,句句藏刀锋。
“不知勉王说的姚家小姐是哪个?”岑云川终于忍不住,刷的一下站起来,垂头看着岑顾,居高临下地问。
岑顾抬起头,像是被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吓到了一般。
嘴张了几下,没有吐出半个字。
岑云川走到他跟前,弯下腰道:“想往孤身上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