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挞撘顺英陷入淤泥,死在半道,尸首也打捞不得,如今唯一见过他真容的,并且认得他的只有小白公子。”元平齐率先道,“不如殿下暂请小白公子上殿,询问一二。”
岑云川同意。
不多时,白榆被引着进来,扶着门框,两眼空空。
岑云川有些不忍,便让人搬来椅子,将人扶着坐下道:“今儿诸位大人都在,叫你来,是想问问你,那被俘的挞撘顺英是否是你从前见过的那一位?”
白榆抹了把眼泪,道:“我们从赵氏将人接过时,赵氏说怕囚徒自杀或者被人射杀,特地做了一个只露口鼻的玄铁头盔将人罩着,并将钥匙交给了一命本地官员,跟我们一起随行,说是到了京城会亲自将钥匙交给殿下打开,一验真容……”
“那日,那日我们误入沼泽,见囚车下陷,我哥,我哥……急了。”白榆又呜呜哭了起来。
岑云川上前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白榆抱住他,这才继续道:“他想救出挞撘顺英来,但是囚犯周身铁衣太重,陷得越来越快,他只得命人喊来那个拿着钥匙的官员,命其将铁衣打开……那时,挞撘顺英多半个身子都陷了下去,那官员只来得及打开铁盔,我趁机瞧了一眼……”
说到此处,众人都互相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白榆抬起眼,看着岑云川道:“是……挞撘顺英本人,不过比起三年前,略胖了几分而已。”
元平齐皱起了眉头。
而岑云川也吃惊地垂下眼睛,再次问,“你确定?”
“确定。”白榆点点头。
有人却偷偷松了口气。
白榆是岑云川派去的人,若是他都能证实此人却是挞撘顺英。
结论,那便无疑。
远在勉王府的岑顾听到宫里的传信,得意得扬起眉梢,将手里的琉璃珠子,左右手互相倒来倒去轻松道:“果然,如我所料。”
岑云川又是一宿没睡,北辰宫上下灯火通明,如临大敌。
“殿下,接下来怎么办!?”左詹事急道,“这赵无庸实在狡猾!”
“诸位问殿下有何用?”见众人如此不淡定,韩上恩道,“找你们来不就是商量对策的吗?”
岑云川撑着眉心,久久不说话。
见大家七嘴八舌吵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道:“孤记得……牧州军和江州军曾有过十年一换防的传统吧?”
众人即刻安静下来。
左詹事向来博闻广识,立马道:“是有这么个传统……只是之前陛下一直未曾示下,所以一直未能换防。”
“那便拟旨,让江州军和牧州军先率一万人马,即刻动身换防!”岑云川道。
韩上恩有些不解,问:“虽是旧例,但如今已是新朝,再说边军换防绝非小事……”怎么如今突然提起这么一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