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说了句“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
“谢师兄，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你又不会走。”
“你说什么？”谢子厌双眸微睁。
“今日，师祖和你师尊谈话时我恰好在场，你师尊和柳师叔出门办事，你伤势还未痊愈，你师尊便让你留在我们宗门里静养。”
许久没听到回应，越玉堂看向谢子厌“谢师兄，你怎么了？”
“没什么。”谢子厌敛去眼中的情绪，摇了摇头貌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师叔和我师尊一起出去做什么？”
“这就不知道了，柳师叔没有说。”顿了顿，越玉堂凑近了些小声说道“我听她们说，妙玲师叔有意撮合你师尊和柳师叔结为道侣。”
他没有注意到谢子厌的反应，兀自继续说道“宗门里好些女弟子对你师尊都羡慕得紧。以后等你师尊和柳师叔结为道侣了，你是不是就可以经常来天心宫一起玩了？”
谢子厌神情相当平静，好似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更没有好奇地多问一句。
师尊本就是适婚年龄，要和人结为道侣多么正常。
他平静地吃完饭，送走越玉堂他在房间里走了走，消食完，他盘腿打坐。
这些日子睡得太多，见月色不错谢子厌走出了房间，慢慢踱步来到了前院。
很快，他的脚步猛地一顿。
只见在月色下，摇晃的烛火中，他看见自己的师尊倾身，一只手扶着柳少御的肩膀，像是要附身去亲吻对方。
两人的距离近到毫不设防，即便隔了稍远的距离依然能清晰看到张玄蕴唇瓣的笑。
这一刻，谢子厌陡然想起了越玉堂说过的话——妙玲师叔有意撮合你师尊和柳师叔结为道侣。
黑暗中，少年的眼底像是藏着阴暗到可怕的情绪。
眼看张玄蕴和柳少御的距离越来越近。
“师尊。”谢子厌突然出声喊道。
猝不及防的声音打碎了院子里的旖旎，张玄蕴站直身回头，没有丝毫尴尬地问道：“何事？”
少年站在屋檐下，鼻子以上被阴影遮挡，半明半暗间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谢子厌“明日，弟子要回逍遥山庄。”
张玄蕴想也不想地说道：“你的伤势未好，暂时先留在天心宫养伤，哪里也不许去。”
薄云飘走，月色愈加清亮，能看见阴影外少年消瘦利落的下颌线。
然后，他没有反驳，甚至什么也没说地转身走了。
挺拔到锋利的背影渐渐隐匿与沉沉的夜色中。
张玄蕴以为自己这话说得够清楚了，然而等第二天她还未睡醒，房门就被敲响。
柳少御说道“谢子厌离开了。”
听到这话，张玄蕴还懵了一瞬，像是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多久走的？”
“至少有一个时辰了。”
“……”一股怒意直冲头顶，这一瞬要是谢子厌在面前，张玄蕴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狠狠抽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