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
很快地,佟杭云就知道了答案,许塘这小孩或许真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佟杭云不自觉的留意了几次,有时竟会生出一种连他好像也有些猜不透许塘究竟什么脾性想法来。
入夏天最热的那几天,他们在长岛的山庄避暑,高尔夫球场上,许塘和某连锁酒店家的二公子聊的十分投机,佟杭云看了一眼周应川,那一瞬间,他脑中噔的一声,突然意识到,这两个看似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人,其实骨子里很像。
那时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就像在茫茫草原上,你感受到了来自同一种、同一源的、类似狩猎的目光。
研究生第二年,许塘参加了AIA举办的“红泥奖”,该奖项旨在给新一代年轻有为的建筑师提供展示交流的平台,在圈内,也被称为顶级建筑师事务所的提前选人大战。
竞赛的主题是音乐厅设计,同系学生都在通宵熬夜绘制初赛作品,以求能在简历上增光添彩,许塘白天在绘图室,周末就开车回纽约找周应川,顺带捎上现在越来越爱蹭饭蹭车的涂然。
涂然和佟杭云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不见在一起,但一直又睡的很勤,两个人从今年年初才正式结束这种“只睡觉不谈爱的”关系,正式迈入恋爱。
佟杭云在许塘眼里一直是花花公子,新恋情和分手就像吃饭喝水那样简单,但他对涂然的事好像一直徘徊在犹豫边缘,让人说不上是不上心还是太谨慎。
“许塘,从现在开始你要喊我嫂子了。”
“你大脑抽风了?有病治病去。”
“怎么叫抽风,我和Alex恋爱了,你不是喊Alex叫杭云哥?那我就是涂然哥。”
涂然沉浸在恋爱里,拿着两个人在巴黎铁塔下头挨头的合影,许塘看了一眼,心里想,他和周应川好像还没有像样的合影?每次都是他叫周应川拍他,他的单人照相册里倒是一大堆。
“你叫一下试试,我以后会罩着你的!”
许塘看涂然真是谈恋爱谈的脑子神经了,他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拆了一支棒棒糖塞进嘴里,他不太去咬合硬物,只是含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叫我什么?”
涂然让他笑的发毛,冷不丁想到之前让他头疼不已的B类设计作业,如果没有许塘,说不定他都要延毕,还有他实习的建筑师事务所承接了荷兰一个1870年标志性工业老建筑的翻修,他在其中没有掉队,也全靠有许塘这位大佬帮他“补课”。
他之所以没有像许塘一样继续攻读研究生,实在是因为他没有办法像许塘那样,有把握两年就拿下毕业学位,他觉得建筑这盏明灯已经快要在他燃烧自己一般的画图中逐渐熄灭了。
“许塘哥…!你才是我的建筑明灯啊!没有你,我这会儿早就去投江了,他们论他们的,我们的论我们的!”
涂然叫的能有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到了车库,涂然还特别狗腿的给许塘拎着他的背包,天知道许塘的背包是不是放了砖头一样的设计稿那么重,拎到门口,许塘就接过来了。
是阿姨开的门,涂然看到许塘不像别人回家就把包放下,他拎着包去找周应川。
周应川就在中餐厨房,男人难得回来的早,许塘刚才来的路上就打电话跟他说,他最近忙着准备竞赛,胃不舒服,想吐,周应川就没叫阿姨,自己给他煮了碗苏南口味的细面。
“周应川,我最近好辛苦…我上周熬了三个夜,我都到十一点才睡觉…那会儿我的困意都没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我都要听着你的电话录音才能勉强睡着…”
“宝宝,你怎么不打给我?”
“我心疼你,怕打扰你休息…我忍得好辛苦,一个人在房间里也想哭…”
换完鞋的涂然只看到一个许塘的背影,他整个人像个没骨头的八爪鱼一样扒在周应川身上,周应川搂着他的脊背哄,手里拎着许塘的背包。
“每天自己都背这么重?”
许塘蹭着下巴点头:“都是要用的…我拎的手也好酸肩膀也好酸,看图纸眼睛也好痛…周应川,你晚上还要不要出门?不要出门好不好,我好不容易休息,想你抱抱我,你多抱抱我…我一秒也不想从你身上下来…”
涂然抽抽嘴角,都要以为自己听不懂中国话了,熬到十一点也叫熬夜?还有,许塘什么时候哭了?他大半夜问他问题时,许塘简直暴躁的像一条史前喷火龙,说这么幼稚的问题让他滚回去问幼儿园老师,差点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还有这个书包,他总共才拎过几秒?这些天到底是谁在帮他背这一包该死的砖头?
作者有话说:
塘宝儿在周爹面前:乖巧小猫,喵喵贴贴(小猫自动爬周爹怀里贴贴)
此刻有人打扰:
塘宝儿转头:“哈!”
(巨龙喷火,直接烧焦,一小堆灰落下)
下一秒,塘宝儿又窝回周爹怀里,小猫舔舔爪子,再舔舔超爱的老公,世界安静了,开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