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吻的愈发深,像要把这些天心底压抑至极的思念一起喷发出来,擦伤走火,周应川帮着许塘先解决了,轮到他,他握着许塘贡献出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不弄了,睡觉…”
许塘长这么大还真没帮周应川做过这事,两个人自开荤以来,向来是无所顾忌,哪里用的上这种隔靴搔痒的方式?
“周应川,你嫌弃我的水平?”
他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好吧…!这种事还不是无师自通?
“不是,宝宝…不行…”
“怎么不行…?”
他不是就行?
周应川正努力平心静气,见他追问,只好搂着他,跟他耳语。
许塘听了,眼睛都瞪大了:“周应川…!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的太挑?太挑…?那不就是说我的就好伺候?我的就好糊弄了?”
周应川忍不住笑了,许塘像一只炸毛的猫,妈的…早知道刚才他也说不行了!
俩人闹了一会儿,许塘知道周应川刚动手术,咬他两口勉强消气,周应川心里是担心许塘的身体,他们两个人做什么也不急一时一刻的。
在周应川锁骨上啃了两个小牙印儿,许塘也有点累了,刚才他哭了那么久,太耗费体力。
“宝宝,等这几天休养好了,我打算带你回趟国内…”
“嗯…?回国…?”
许塘本来都要睡了,又睁开眼:“怎么突然要回国…?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去了…”
周应川想了想,问:“宝宝,你以后是想回国内,还是在美国?”
他们之前好像还真没说过这个问题。
许塘打了个哈欠:“我都行啊,听你的吧,如果我们要回国,你真得再请个老师给我补补中文才行…”
他没有犹豫,也没有纠结,所在的地方从到小县城到国际大都市,从没变过。
周应川抱着他:“…我的想法是我们就在美国定居,但如果什么时候想回国了,就回一阵子…两地飞也不算难事,好不好?”
其实就这些年周应川在做的事,许塘也猜到他们大概率是不会再回国定居了。
“行啊…”
许塘团着被子,又听见周应川说:“去尿尿?”
“哎呀,好烦人你…本来想忍忍的,被你一说忍不住了…!”
周应川看他闭眼那么久也没睡着,要抱他去上厕所,许塘自己起身趿拉上拖鞋:“你这几天别抱我了,缝合的刀口再崩开怎么办…”
改他搀扶着周应川去,上完厕所,许塘说:“你还没说为什么突然要回国?你刚刚做了手术,最少也要休息半个月…”
“我会等医生同意…有朋友跟我说苏南有座寺庙的香火很灵验,大师也很有名,你的名字我已经让人从登船名单里抹去了…但事情横在这儿,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想着带你去祈一个平安符,顺带点一盏灯…”
按苏南老家的说法,这叫“断晦”,老人家说,碰上大的天灾人祸要是人没事,那就得断晦,否则就是在阎王爷那里点卯了,断的不干净,指不定哪天就会再回头把人给收了。
许塘一听,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封建迷信…周应川,你什么时候信这些了?我怎么不知道…?”
“…再说了,咱们家这么多年连个香炉都没有,这会儿才去临时抱佛脚,人家神仙有空管咱们吗…”
“啧,越大越口无遮拦了…”
周应川忍不住蹙眉,搁在他腰上的手掌往下拍了一下,许塘困着呢,撇撇嘴:“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要求神拜佛有用,在海上漂的那会儿我一天拜八百趟…我不去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要睡了,刚才你弄的我好累…”
他扯着被子一副要睡觉的样子,周应川好言好语地说:“就去一次吧,宝宝?这次真的吓坏我了,有句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其他谁人在周应川眼里都无所谓,让他一个踩着命数上来的去信那些神神鬼鬼更是无稽之谈,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有哪怕一丝、一分、一毫的‘晦’会沾惹在许塘身上。
“我们也该回去给妈扫扫墓…,扫墓你不去了?”
提到周姨,许塘说:“扫墓我去…但我先给你说好,到时不管你找什么大师,我可不跪…傻死了…”
“我跪,你陪着去就行了…”
黑夜里,昏昏欲睡的许塘微微一愣,周应川听他答应,就放心了,男人温柔有力的手臂圈揽着他,护在怀里,嗓音也有些困意:“最多半个月,不会回去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