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不行,那就用闻的。想到黄队长的狗鼻子,司芮直接把手里满是老人味的棉衣丢给了他。鼻尖凑近棉衣,从袖口一寸寸嗅到领子,在靠近胸口的位置时,黄队长嗅到了一丝丝微不可察臭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他直接割破了棉衣外层的粗布。色泽暗淡发灰的棉花一团团落在了地面上,黄队长很快就扒拉着找到了目标,是一小块沾了血肉的暗红色棉花,他闻到的臭味就是从这块棉花上散发出来的。“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明显是故意塞进去的。”福尔摩司·芮摸摸下巴,“穿着旧棉衣的妹妹被拖走,没穿的哥哥安全度过了晚上,这块血肉应该能吸引到某种夜间出没的怪物。”“而蝶骨可以保护房子里的人晚上不会受到怪物的侵害。”至于为什么拖走妹妹的是怪物,不是村民。不是很明显吗,就那些个一步三喘的老家伙哪能拖的动一个成年女人。至于村子里的青壮?更不可能了好吗,一个个都病歪歪的,黑眼圈比肾虚公子都要严重,起个床对他们来说都是个不可承受的剧烈运动。司芮怀疑就算剥光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丢到他们床上,那些人都不一定能站的起来。“衣服是村长老婆给的,弋月的失踪一定是他们干的,我去找他们去!!”听完她的推测,李弋阳双手紧握成拳,愤怒地冲出了房间。黄队长三两步追上去,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黄大哥,你别拦我!”“你去找村长,他也不会承认的。”“我爸妈都失踪了,现在妹妹也不见了……”李弋阳泪流满面,神情坚决,“我必须要去找他要个交代!”“一块沾了血的棉花而已,连证据都不算不上,你能找他要的什么交代?”司芮把手插进口袋里,缓缓走到他面前,“这个村子里可都是吃人的魔鬼,惹急了他们,你恐怕连活过今晚都难。”“李弋月是你妹妹,不是我们的,如果你死了我们不会帮你找妹妹的。”李弋阳梗着脖子,“我必——”他高昂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黄队长收起手刀。“好好说话不听,非要我们来硬的。”司芮绕过地上的李弋阳,走到门口,望着不甚明亮的天色,“堵住嘴绑结实点,趁现在路上没什么人把他扛回去。”“是,司小姐。”连村长那些个老阴间人,晚上出去都得老老实实戴着蝶骨,那些在晚上出没的怪物可想而知有多凶残。李弋月目前还活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管是司芮,还是黄队长,都不可能放任李弋阳傻批批的冲去村长家要人。以他那做事不带脑子的冲动性格,害死自己也就算了,说不定一嘴瓢还会把他们一行人也都给搭进去。狗狗祟祟回了小楼,在二楼找个空房间把李弋阳丢了进去。司芮敲敲隔壁的房门,喊醒了同床共枕呼呼大睡的俩黑衣人,“村尾后面的小树林里有个祠堂,有村民看守,你们经验丰富,那就交给你们了。”就他俩这乌漆抹黑,见不得光的打扮,还真不适合在村子里走动。也就只能把打探祠堂的任务交给他们了。“ok。”“据村长说,祠堂里有不少毒虫,你们注意安全。”“会的。”留下一个队员看守昏迷的李弋阳,司芮跟着黄队长去了发现虫罐子的老家伙家门口,一起同行的还有那位在祭坛附近拍下怪物视频的疤脸队员。老人的睡眠质量大都不太好,早早的便起了床。山村上飘荡着袅袅炊烟。须发皆白的老大爷拿着把大扫帚,一步三喘的打扫着院门口的枯枝烂叶。“大爷,扫地呐?”“诶,也不知道哪的烂叶,都被风刮到门口了。”老大爷颤颤巍巍直起佝偻的腰,用力锤锤背。“瞧您这累的,放那儿过来休息吧,等会儿我来帮你扫。”黄队长抽出大扫把,搀扶着老大爷坐到了院门口的石墩子上。“这哪好意思,我自己来就行了……”“唉呀大爷,跟我们还客气啥,——这天气,冻得人直打哆嗦。”黄队长坐到他对面,冷得跺跺脚,从怀里掏出了一小瓶白酒来,“大爷,来两杯暖暖身子,这可是茅台,上过国宴上的好酒!”“嘶,国宴啊,那肯定很贵吧……”老大爷伸出粗糙变形的手指,小心摸摸酒瓶子。“不贵不贵。”摆摆手,黄队长抬头瞪了眼司芮,“小司啊,还不快点把杯子摆上,瞧你那没眼力劲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