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听南嘴一撅想说点什么,被他不紧不慢一句话哽在喉咙里。
“都得吃了,少吃一样,多加十藤条。”
岑听南:……
她是爱吃甜食,但也不用一整顿饭全都是甜的呀。
她小声抗议:“蜜汁羊排换成辣的!拔丝山药换个青菜心就好了。”
琉璃转头看顾砚时,顾砚时冲她扬扬下巴:“按你家姑娘说的做。”
琉璃带着笑下去了。
顾砚时睨她:“这不是点得挺好。不喜欢吃饭喜欢吃藤条?”
“……都不喜欢。”岑听南趁左右没人,悄悄摸了摸屁股,那处还疼着呢。
她都怀疑自己是被揍生病的。
顾砚时余光觑见她的小动作,不作声地勾唇。
真是个小姑娘。
“等过几日好些了,我陪你回趟将军府。”顾砚时坐回窗边,冲她招招手,“过来。”
岑听南茫然地跟过去,自然而然坐到他腿上:“怎么突然想到回去。”
“岳母大人听说你病了,很担心,过来瞧了两三回,等好了回家陪她用顿饭。”他塞了封折子到岑听南手上,示意她看。
岑听南眨眨眼,一时分不清心里泛起那点柔软,是因为母亲,还是因为眼前人。
她其实是个不擅长表达柔软的人。
从前招摇惯了,重活一世,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招摇、蛮横都不见了,却连带着也不那么勇敢了。
不敢表达,不敢相信,不敢……豁出去。
眼下这情形,也只能支支吾吾应了声好,借着天光,心乱如麻去看手中册子。
看他形容,分明是好几日也没好好休整过了,大约一直守着她呢。
岑听南走着神去看,可看着看着,神色逐渐肃穆起来。
“这是……”她迟疑地抬首,去顾砚时的眼睛里找答案。
顾砚时对上她澄澈眸光,带了点儿赞赏:“娇娇儿聪明,教得手底下人办事也利落。琉璃那小姐妹的事已解决了,玉蝶同和顺在庄子蹲了十几日,终于抓到现行,人这会儿提到大理寺去了。”
“大理寺……”岑听南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