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听南眼睫轻轻颤着,静静伏在顾砚时的胸膛。
她在听。
听那里蹦蹦跳着,结实而有力,九天玄雷一样震着她。
她在听他宣告他昭然若揭的爱意。
也听他用狠决而直接的方式,说着不要别离。
此刻天光已蒙蒙亮,她偎在顾砚时的怀里,被胸腔里的雷声震得倦怠,几乎要慢慢阖上眼。
“大婚快乐,娇娇儿。”顾砚时捏着她的下颌,缠绵而缱绻地吻下来。
酥软酸麻后的平静是惬意而柔和的。
像微蓝的晨曦,失落又温柔,静谧得仿佛他们已经携手过完了这一生。
顾砚时在这样曼妙的瞬间,吻着她,轻声同她说大婚快乐。
尽管这场洞房迟了足足半岁,可岑听南却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圆满的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揽上他的脖颈,热切地回吻上他。
红蜡燃尽,两人沉沉拥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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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岑闻远从军营御着马归来。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银色的盔甲上,反出冰冷的寒光。
他翻身下马,疑惑地侧了侧耳。
偌大的院内,竟只有寒刃破风的声音,此外再无人声。
“不应该啊。”岑闻远嘀咕着,“怎么这样安静。”
“娇娇儿?顾相?贺兰朔风??”他扯着嗓子喊,步入院门的脚步顿住。
凛光闪过。
刀刃破碎成光,铮铮刀鸣惊空。持刀人鹤袍长衫旋身凌于空中,半露在外的古铜色肌肉有力邛起,一把长刀舞得赫赫生风。
贺兰朔风身法大开大合,长刀挥斩之下,势可开天。
岑闻远不由得叫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