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了,省点力气,一会儿有的是东西给你咬。”顾砚时似乎是散漫地笑了声,可她听得出,那笑里,分明带着怒。
她今晚要死了。岑听南确信。
她塌下肩膀,一步一挪地回身掩好门,又幽幽怨怨转过头来,一点点朝前蹭。
她的动作慢得像只蜗牛,顾砚时却并不催促。
他手撑着头,倚在桌上,长腿交叠,并不看她。只有偶尔扫过的眼风,仿佛在宣告着他的无情。
顾砚时身上伪装出来的温和、端方,和骨子里的清贵,此时此刻全都消散不见。
唯有冷淡。
岑听南吸了吸鼻子,当机立断决定还是先求饶。
毕竟这件事,真要细算起来,的确是她不对。
她悄悄抬眼看顾砚时,小动作做了八百个,顾砚时仍旧耐心地等。
岑听南放弃了。
仿佛过了一百年那样漫长,她的手指都要绞断了似的,终于明白如果不照做,顾砚时一整晚都不会给她一个眼神。
于是她跪了下去。
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整间屋子,她跪在男人腿边,腰臀软着蹭了蹭。
“左相大人……”她喊。
顾砚时终于舍得给她个眼神。
她得寸进尺,就着跪姿,趴伏到他的腿上。
顾砚时手掌插进她乌黑的发丝里,微微用力拽着她。
岑听南被迫抬起头,急切地喘了声。
“怎么不继续磨蹭了?”他的眼微微眯着,将狠戾全都藏起。
岑听南依附着他的腿和
手掌,乖巧认错:“我错了。不敢磨蹭了。”
顾砚时扯着她的发丝,空着那只手捏着她的脆弱,狠狠拧。
“认错认了千百回,你有反省过哪怕一回么?”他的眸子雾沉沉盯着她,拧得她又痛又怕。
岑听南缩着身子朝后躲,疼得眼泪都飚出来,摇摇头,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