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方凯又将思甜烘焙坊的详细地址告诉了谢卓然。
方凯说完,看向谢卓然,发现他的卓哥趴在桌上,半阖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讲话。
方凯撇撇嘴,正准备转身翻开书,结果谢卓然像是慢半拍似的说了句:“知道了。”
星期三早上。
谢海东将今天谢卓然的饭钱放桌上,推开谢卓然卧室的门,对里头还蒙着被子睡觉的谢卓然说:“今天的饭钱放桌上了,不够的话再跟我讲。”
谢卓然的生母三年前病逝,而谢海东作为派出所所长公务繁忙,不要说给儿子做饭,就是管都少有时间管他。
谢母刚病逝那年,谢海东还让谢卓然去叔叔家吃饭,后来谢卓然去了几个月就不去了,让谢海东直接给他钱,他想吃什么自己去外头买。
所以,自那以后,谢海东每天早上都会给谢卓然留十块钱饭钱。
他也知道这个年代,十块钱作为一天的饭钱有点多。
但他作为父亲没时间陪伴孩子照顾孩子,就只能用钱来作为弥补了。
随后,谢卓然的声音便闷闷地从被子里传来:“知道了。”
“你也早点起床去学校知道吗?”谢海东又交代一句,“别老是迟到。”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听到儿子的回应。
他也早就习惯了,无奈摇摇头,便出发去派出所上班。
谢卓然又在床上睡了半个小时才起床,他一看时间,快八点了。
他洗漱完毕,拿着谢海东今天放在桌上的钱,慢慢悠悠地晃去了思甜烘焙坊。
孟箬刚招呼完一批客人,正想歇一下,忽然走进来一个少年。
少年看着十六七岁的样子,模样倒是俊秀端正,皮肤很白,五官棱角分明透着一股锐利,眉宇间更是露出几分痞气。
但看他走路的样子,又透出懒洋洋的散漫。
谢卓然进店后没说话,盯着玻璃橱柜扫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橱柜的瑞士卷上。
“这个瑞士卷是从瑞士进口的?”谢卓然声音散漫道。
孟箬一怔,这已经不是第一个问她类似问题的人了。
接下来面前这人势必还会问出“那它跟瑞士有什么关系”之类的话。
孟箬索性一次性解答:“不是瑞士进口的,它跟瑞士也没什么关系。”
听到孟箬软软甜甜的声音,谢卓然下意识抬头,然后才注意到店老板长得似乎很好看。
“那为什么叫它瑞士卷?”他还在纠结这个名字,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
孟箬面上透出几分无奈,这就要问研发出这款甜品的甜品师了,她也不知道啊。
“一个名字而已,甜品最重要的是好吃,你要是喜欢的话,你也可以叫它奶油卷。”孟箬笑着说。
好,明天她就给瑞士卷改名,改成奶油卷,省得大家都纠结瑞士卷跟瑞士的关系。
听完孟箬的回答,少年像是不甚在意地继续看着店内的面包和甜品。
“这是什么?”谢卓然指着可颂问道。
“可颂也叫牛角包。”孟箬微笑回答。
“给我来两个。”
“这个是?”谢卓然又指着旁边的面包问。
“三明治面包。”孟箬回答。
“也来一个。”他说。
早上他不想吃奶油太多的面包,容易腻。
“两个可颂,一个三明治面包,一共两块。”孟箬说。
谢卓然一脸无所谓地掏出十块钱给她。
他接过面包,收过零钱,突然想到什么,问:“老板,你这卖牛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