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很难以在这张轮廓分明又眉眼深邃的脸上,想象出棉花糖白白胖胖又柔软的样子。
放松的午后,阵雨初歇,他们在城市的这个角落,一起度过下午时光。
没有任何的Deadline,没有学业,没有工作。
晚上回去的时候,老太太托一个叫阿岁的小姑娘来江述月的院子里带了个信,邀请他们明天一起去采荷。
陶栀子虽然是南方人,但是采荷不算是她认知内的活动。
她在一旁听着,有些期待地看着阿岁,连连点头。
但是江述月却看起来不怎么热衷。
“听起来很好玩,”陶栀子有些摩拳擦掌,随后又说出了自己真实意图,“新鲜的莲子可好吃了。”
果然是为了吃的。
江述月听到后半句话,嘴角抽动了几分。
等阿岁走了之后,他看向陶栀子,低声问道:
“你知道怎么采?”
陶栀子茫然地如实说道:“不知道啊,但是肯定不算很难吧?”
“要划船过去,甚至蹚进荷花池的淤泥里。”
“这听起来确实不难。”她浑不在意地耸耸肩。
从小都在不停干杂活,这事儿比在福利院天天打扫卫生轮班简单多了。
那可不是一个人的居住面积,而是整整九十七个孩子——现在增加到多少孩子她就不清楚了。
福利院虽然是爱心组织,但是也不养闲人,干活干得好的,会被优先推荐给有领养医院的家庭,大家都争先恐后。
陶栀子以前也争先恐后,遇到陈友维之后,她依旧会勤劳干活,但是她再也不期待被领养。
“是不难,但是你不是生理期吗?”
江述月眼皮微抬,斜垂下目光,扫了眼身侧的她,波澜不惊地说道。
陶栀子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因江述月说什么都过于平淡,这句话显得更像是今天午后出门一样稀松平常。
她多年来如很多女孩子一样,对生理期的谈论很是避讳,但是她最狼狈的一面都被他见过了,于是脸皮也愈发厚起来。
脑子飞快运转,她眼睛半眯,像一只假装成狐狸的小梅花鹿。
“原来,是在暗戳戳关心我。”
她自认为自己很狡猾,但其实一双灵动的眼睛永远更像装坏人的迷途小鹿。
江述月眼神微敛,身形一动不动,有些冷硬地说道:“肚子疼了可别找我。”
陶栀子眼神恢复正常,有些惊喜地感叹道:“对哦,你要是不提醒我,我之前都没想到。”
之前都是外伤的时候想到她,没想到内伤也可以。
“那我更要去踩水了,越凉越好,这样的话……下个月就拜托述月你了。”
说这话,她笑容可掬地略微颔首,愉快又熟络地看着他。
江述月没回答她,转身进了茶室。
第二天一早,在闹钟响起之前,陶栀子就先一步被腹痛弄醒了。
她连忙跳下床去上厕所,再无精打采地扶墙出来。
有时候这世界就这么神奇,她没想到真的有造口业一说。
昨天刚说完,结果一语成谶,今早真的肚子疼了。
她跑了几遍厕所之后,铁青着脸,肚子早已空空。
可能是昨天吃坏了什么,她隐隐觉得是那颗青提的原因,或者是那几份齁甜的网红甜品的缘故。
“怎么了?”
江述月恰好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恰好看见陶栀子蜷着身子半躺在沙发上,像一只小小的海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