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并非出自真心,完全是她软硬兼施的把戏。
只需要在以往的套路上稍作调整,江述月又就范了。
江述月慵懒地抬眼,一双眼睛虽然没有笑意,却黑白分明,像是一泓清泉沉在了眼底。
“行,过来。”
陶栀子为了体现自己反抗的决心,没有看他,步子像是极不情愿地往他那边挪了挪。
“躺下。”
他站起身,给她让出了位置,低声吐出两个字。
陶栀子这才开始露出了笑容,笑容很大,明里暗里都是开心。
她乖乖躺下,后背枕着个靠枕,江述月在她身边坐下,刚在在她推测,这样只需要略微侧身,就能帮她揉肚子。
微凉的手伸过,将她的衣服微微下拉,挡住了全部的肚子。
陶栀子忽然有些紧张了,没注意自己躺下的瞬间,睡衣往上攒了一些。
她猛地低头一看,发现衣服已经瞬间被他整理好了。
莫名地,之前还死皮赖脸的人,脸颊有点烧。
江述月的手掌带着一定的温度,按照一定的方向为她轻轻按压。
柔软的肚子在轻微的按压下凹陷了很小的弧度。
她亲眼看着这个极为缓慢的动作,有一瞬间,有种手术刀落下的错觉。
只不过病人永远看不见手术刀落下的瞬间。
接下来,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感觉像丝绸一样轻柔,带着一些重量,全然不像在疗愈她,更像是放松心情的按摩。
这个午后,仿佛过得比任何一个午后都让人觉得惬意。
在足够放松之后,她忘记了什么。
直到感觉到身体的一湍暖流划过,她惊呼一声坐了起来,“坏了。”
然后直接跳下木质长椅,慌忙地穿上拖鞋,向厕所奔去。
生理期的女生,尤其是躺下的时候,一般都会每个细胞都是紧张的,但是刚才那些诡计得逞冲坏了她的头脑,让她一时间没有特别注意。
检查好了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来得及时,还有救。
缓缓往回走的时候,她没有继续装了,而是一脸淡定地躺回到摇椅上,闭上眼睛,摇啊摇啊,像个惬意的老太太。
傍晚降临之前,阿岁带了一整个竹筐的莲蓬过来,还有一束半开的荷花。
荷花被江述月将根部修建后放入花瓶中,使得荷花莲蓬和荷叶错落有致。
他修建的姿势娴熟,毫不拖泥带水,从插花的完成度和审美来看,倒不像是无意识的,而是大致在心里构思过。
是什么神奇的男人,连插花都会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江述月拎着莲蓬走进了常年不用的小厨房,在工作台前挑选着比较饱满的莲蓬,再打开。
阿岁送来的莲蓬显然远远超过预期,这让人得以挑选出颗粒最饱满的莲子。
陶栀子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江述月进了厨房,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江述月将手洗干净之后,从水中捞起泡发的银耳。
她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印象里江述月今天一直都没有进过厨房,竟然做足了准备。
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从没见过江述月下厨的陶栀子好奇心爆棚,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莲心不好吃,快去掉。”
由于观察得十分仔细,她敏锐地发现了江述月没有去莲子心,立刻出声说道。
“莲心清热止泻。”
江述月没有半点听她的,将手里全部没有去芯的莲子扔进砂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