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恋垂眉一叹，低声说道，“但是世间大道，等价交换乃亘古不变的因果法则，想要得到什么，就需要失去什么。”
摆了摆手，林依恋笑道，“话题扯远了……师父，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我且问你怎么选？”
明镜尘保持一动不动姿势跪坐良久，眼神缥缈仿佛望向了无穷远方。
只需一句试探，结合前面四名弟子的表现，明镜尘就推得林依恋的病态情欲症状。
恋物癖，很严重的恋物癖，希望自己变成一个物品，成为她的法器永远被她掌控。
张嘴轻呼了一口气，仿佛解开了什么心结，明镜尘轻声说道，“如果这就是依恋主人成神的代价，还请拿为师炼成炉鼎吧……”
来回抚动的手徐徐停下，林依恋收回了手，冷冷说道，“炼化成炉鼎，身为人的一切都会被抹去，从此陷入混沌再无转世投胎的可能，那可比死还要痛苦，为何师父会为那六个红颜界的淫贱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明镜尘低着头淡淡说道，“我是个彻底堕落奴化的没用师父，愿意为女主人献上一切，能够成为依恋主人的炉鼎，助女主人成为神灵，是我的荣幸。”
“呵呵。”林依恋轻笑两声，声音却毫无欢喜之意，“这事暂且搁置，以一年为期，师父若改变了想法，随时跟我说。”
听了这语气，明镜尘更加确信林依恋刚才试探所言非虚，顿了顿续道，“不过……”
“不过什么！”林依恋仿佛黯淡的希望又再次重燃，期待万分说道，“师父可是终于下定决心，不再为这些下贱的红颜界女人着想了？”
“为师有个小请求。”
朝林依恋重重一磕头，明镜尘语气忽然坦然，一字一语发自肺腑说道。
“生而为人，三灾六病，七苦八难，永世不绝。如此因果，让每一个凡人都无比渴望成神，跃出三界六道之外，从此完全执掌自己的命运。”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依恋，你前世受了太多苦，转生到红颜界，我因为这软弱的烂好人性子，沾花惹草到处留情，给你平添了千余年的焦虑不安，是我对不起你。”
“若真如你所说，以我为代价可以成神，师父愿意为你献上一切。只盼你从底层而起，见证无数世人苦难，最终成神后，悯恤善待所有人。愿众生再无压迫剥削，天下大同再无战乱争斗，人人安居乐业，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
“不愧是师父呐……”林依恋纤美玉指抹了抹眼角，“又让人着急，又让人喜欢……”
伸手将明镜尘一把扶起，弯身替他拍了拍衣裤粘的泥土，林依恋吐了吐舌头狡黠一笑。
“师父～徒儿逗你玩的呢！你既是我前世的镜哥哥，也是我这一世的师父，是徒儿在世上最重要的人，徒儿无论如何也不会害师父的。”
“知道了。”明镜尘拱拱手，眉宇有种化不开的忧愁，神情显得心事重重。
林依恋嫣然一笑，朝明安施了一礼，“师父请自便，徒儿外出一会儿，顺道带些酒菜回来，晚上咱们好好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