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霜虽想提防霞山君,然身子衰微,防也无益。
不如径去。
挣扎起身,回到后厨。
恰在此时,陈微、清台在大堂与霞山君争斗未定。
老樵夫紧张兮兮,连说话都喘:“我刚逃进林子里,没走多少路,便遇到一伙人马……端的奇绝了。领头那胖子说知道我们这里发生何事,报的出袭击我们的妖魔名号,说大妖叫霞山君,座下徒儿杨花逸、古柳曼,还说他已派人截住了古柳曼缠斗。接着就叫我送个有关的东西回来……否则,杀了我……”
飞霜问道:“是送何物?”
老樵夫道:“那时候我没办法拒绝,本想拿了东西转别的路跑,结果那胖子旁边有个人,笑吟吟过来在我背上拍了一掌……而后对我说,我中了毒,如果不听话,无药可救……我想此等人必是江洋大盗,他们的东西我若看了,说不定也会被杀。所以我不敢看,但又不敢不送……”
飞霜沉思一会儿,点点头道:“听你所言,我知道他们是谁了。你不用怕,把东西给我。”
老樵夫双手奉上锦盒,飞霜轻轻掀起一角,顿时金光流泻。
老樵夫道:“什么玩意儿?亮煞眼了。能救人不?”
飞霜将锦盒藏入怀中,对老樵夫道:“能。当然能。你就在此等候,千万不要再跑。”
转身回去大堂。
此时霞山君没过几招便已制服三人。
飞霜仍像前时一般跪地,遮掩神情。
霞山君哈哈大笑,环视一圈,发觉独不见了万海,推料是躲去了二楼。
正待跳上。
飞霜发话道:“你这老仙君,却不饶俗客一命么?”
霞山君眉毛一挑,斜觑了飞霜一眼,说道:“你的帐我还没跟你算,替别人求情待怎么?”
飞霜道:“你敢把武器还我,我和你便再战一回。”
霞山君怔愣片刻,冷哼道:“我明白了,你这是想找死了。你若眼不瞎,瞧见你这幅模样,便知不过是个丧家之犬而已。临死尚敢狂吠?”
飞霜回道:“笑话。就算我是丧家之犬,你也不过是漏网之鱼,均是苟活于世,赖度余生。我们,彼此彼此。”
霞山君道:“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罢,故意说一些颠倒坏话,想要激我。但我偏不上套,你奈我何?”
飞霜道:“正好,我意暂歇,咱俩多聊几句,松快松快。”
霞山君只觉某处气息涌动,似是店内进了生人,不过仔细察觉,还没发现有真气迹象,想道:“这丫头定是跟我在拖延时间。莫非另有高手来到,想要寻机偷袭?而且这一位来客,浑不觉有任何真气。怕是施法隐藏了?还是借助何物?”
越往深想时,心下越慌。
将眼不住的左右巡睃,想要找个真切方位。
飞霜笑道:“你实是大意,你若先遣探子来看过,便知我们是七人,除却楼上的小姑娘和那俗客,还有一人,已不在这里。”
霞山君骂道:“不要装神弄鬼!他若还在,见你们这幅惨状,为何不帮?”
飞霜道:“因他做了一件事……你那徒儿古柳曼,方才行至店后林子,正中他埋伏,缠住了赌斗。你徒儿学艺不精,逃脱不掉,已被他斩下头颅,放在这锦盒里。他要叫你看过,再杀你。”
说罢,解开衣怀,掏出锦盒,指道:“想必那头颅血迹未干,你想要看么,你自来拿。”
霞山君脸色大变,摇摇头道:“不、不可能!你骗我!”
飞霜一笑,将锦盒掀开,便见金光闪过,古柳曼头颅滚落地面,钗横鬓乱,鲜血淋漓。
霞山君一瞬间急火攻心,双眼红通,顾不得许多,纵身扑向飞霜,便要抢夺。飞霜指尖一点,那头颅又变金光,继而化作一张硕大符箓。
霞山君尖叫一声:“啊!灵宝真形符!”
却是趋避不及,直直撞上,被金光吞没了半身,待到强挣而出,已是半边儿血肉模糊。
——原是灵宝真形符固有随心随意变化之能,放在仙道手中,更是变化无穷,可助之降妖除魔。
飞霜拿起灵符,对着霞山君放射金光。
霞山君无法抵御,连擦到丁点都疼痛难忍,加之三年前差点被此符化作金钟镇压江地,更是惧怕万分,飞起在半空,胡乱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