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霜还想反驳,她忽从手袖里放出霞山君的些许鱼鳞,抛在半空凝聚成团,然后道:“幸好……幸好我偷来了老家伙的法宝,正可用来对付你怕痒的骚蹄子……这玩意儿!曾弄得我半死!这就是老家伙对我做的!向来没有半分关切,唯有折磨,无尽的折磨!现在,我也要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飞霜吓得唾沫都呛住了嗓子,咳喘不已,哀哀道:“我没有骗你,我发誓!不要弄我了!你保证过,不再弄的!”
她却神色谐谑,表情略显癫狂,拧笑着道:“我只是说了‘保证绝不再刷你的脚’,我可没说不能用别的玩意儿罢……?你安心受着,乖,待会儿我定将房门锁死,任你哭喊哀求,绝没一个能救你。哦对了,那宝镜里还有你最爱的夫君陪着你哩——你听,却又肏起来了。今日,真叫个乐趣无穷,哈哈哈哈……”
说着,袖口一挥,里面飞出三张符纸、一根银针,银针穿透符纸,径直插住飞霜当胸的檀中穴。
她拂袖离去,走至门口,最后说道:“此三张,乃清醒咒、延身咒、感官咒。可令你的骚蹄子深刻体悟那法宝……我肯定,你会痒得发疯的。略有遗憾的是,我看不见你的表情了,可怜的瞎娘们儿,你慢慢等死罢。”
旋即向外一闪,身影毕无。
她走后,飞霜听着半空传来鱼鳞间互相摩擦、互相碰撞的细响,只觉后背寒意阵阵,忍不住的哆嗦;随后那鱼鳞组成了银球,破空袭来,劲风逼近,恐惧像蛛网、像藤蔓、像菌毯,蔓延吞噬了浑身;及至银球裹住双脚,鳞片尖利的触感将脚趾填塞,将脚掌按定,将脚心贴紧时,惊颤接管了喉咙,电流麻住了舌尖,呼喊撑开了牙关,接棒形成一串非比寻常的嚎叫,奔涌而出。
“姆呃呃呃嗬嗬嗬嗬嗬嗬!呼噫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哦哦哦姆姆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飞霜片刻间就痒得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涕泪并下,屁滚尿流。
她从没想过鱼鳞也能刮的这么痒,殊不知鱼鳞边缘尖锐,老鱼妖修炼千年,鳞片厚质而坚韧,刮在脚底这般细皮嫩肉上,便较常人指甲还更厉害。
她方才只被花逸几根手指就弄得欲仙欲死,如今遭到等同几十倍的直击,当然魂销骨蚀。
“噫姆姆姆呃呃呃呃!呼姆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哦哦哦哦哦哦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噫啊啊啊啊啊啊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些鱼鳞堆叠挨挤,密匝翻滚,争先恐后的施展神通。
有的变作嗡嗡旋击的钻子,对着挛缩柔弱的趾缝便钻;有的变作呼呼轮转的圆锯,向着红润汗湿的脚掌便锯;有的变作飒飒打磨的砂纸,贴着娇嫩紧致的脚心便磨。
鳞片造成的痛痒并非尖锐深刻的类型,而是密集排布的、迭起往复的许多细小割划。
一词以蔽之:鳞次栉比。
既像鱼鳞,又如梳篦,所过范围无一块脚肉幸免。
这样恐怖的刑具,用在怕痒的脚上,显然是必杀。
飞霜很快到达了花逸所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
“呜呜呃呃呃呼呼!呼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姆!姆呼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啊啊啊啊……呜哦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时间流逝,飞霜的嚎叫不再尖厉,而是渐次暗沉下去,像被涕泪呛塞了喉咙,或是粗气压住了胸膛,只听声音环绕着她单薄的身躯,一点点起伏挨延。
她嚎啕大哭,模样像个小女孩,早没有了自尊和体统。
却是钻子一刻不停,不论她怎样疯狂的甩动挣扎,她那最怕痒的赤脚时刻经受着极端的剧痒。
又因花逸三符兼施的妖法,她竟是连昏厥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鳞片内外翻飞轮换,总沾染脚汗,于是暗银鳞片盖上了细密汗珠,发出扑闪亮色。
旁边丹炉烧得很旺,女孩身形被火光投射在墙壁上,留下狂乱娇影。
丹房内,充斥着温臭的汗味,回荡着凄厉的怪声,俨然成为了活地狱。
但房外,只隔一道上锁的木门,却是另一个鸟语花香、小桥流水的乐园。
烟囱排出的青烟袅袅飘荡,飘过高耸围墙,飘过亭台游廊,飘过假山池塘。
在那脱胎换骨阁楼上,还仍依稀传出男女淫亵的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