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遗看了眼她身上都没来得及换的浴巾,不置一词,然后在她身旁躺下。
之前明明都是这样睡的,可今天却异常敏感,连他靠近一点,气息一近她都忍不住想要抖,不是洪水猛兽但胜似洪水猛兽,她本能地觉得他很危险,可是这才不正常啊。
龙怎么可能有危险嘛。
宣意把唯一的一床被子往身下一卷,把自己包得严实,本来习惯性想伸手揽住她把自己身上带的龙只摸到!厚实的被子,他疑惑地低头,宣意眨着眼睛,神色认真:“今天有点冷。”
龙遗:“?”
我不比被子来得暖和?
不过出于对宣意的了解,龙遗并不着急,他很有经验地枕着手没有睡,但宣意是真的困了,被子隔绝了他灼热的体温和气息,她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夜里,卷成麻花的被子自动打开,花卷里的甜心滚了出来。
再过一会儿,花卷甜心寻着热源滚了过去,熟练地一腿搭上去,手也顺势放上去,脸靠着跳动胸膛,整个人半挂在专属挂件身上,她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没摸到熟悉的尾巴,反而把身上只是松松压了一角的浴巾扯开了。
浴巾散开,露出里面瓷白光洁完美得像是艺术品的胴。体,龙的呼吸猛得一滞,金色的眼睫颤了颤,气息猛地一乱,一股没由来的燥热感在身体里乱撞。
他抬起的手停滞在半空,最终还是遵循本能和欲。望,大掌握住她光滑圆润的肩头,将人揽过来,紧紧抱住。
“意意……”
夜深人静,一声难耐压抑的声音迟缓地在屋内响起,因为身体莫名的燥热,他只能将怀中体温偏低的小人类抱紧再紧,头埋在颈肩,嗅着那熟悉的幽兰香,才能勉强压下心中无处释放的燥意。
从来没在成年体人形出现的龙尾巴控制不住露了出来,本能指引着他,想用尾巴怀中的人圈紧,甚至有着想要就这样绞杀对方的强烈渴望。
难押的一夜过去,宣意是被身上比以往沉重数倍的纠缠感压醒的。
她眼睛困倦地撕开一角,摸索着想要拿来身上缠得死紧的尾巴,但是,没有拿掉,那尾巴反而又卷了两圈,像是要活活把她绞死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龙龙,松开,我要喘不上气了。”她拍了拍尾巴,软着嗓子说道。
然而那条尾巴今日格外不听话,不仅没松,还顺着她的腰往下又缠两圈,往日温凉的龙鳞今日温度高得不正常,在身上滑动时会引起细微的麻意,让人升不起一点反抗心思。
宣意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几秒后,她如梦初醒,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她视线一撇,先是看到了自己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蹭落的浴巾,所以她现在身上除了一条缠得紧紧的尾巴,什么都没有。
她来不及害羞,目光往上一带,看到了此刻眼尾绯红,垂着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龙遗。
他眼中的神色宣意看不懂,深邃而又含着掠夺的危险,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侵略性极了。
宣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心说他要是突然攻击她,她是要抵抗一下呢还是直接投降。
索性,这样具有攻击性的龙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把头埋下来,在她身上蹭来蹭去,与从前没有任何不同。
只是他的体温和龙鳞一样都很高,已经远远高出了正常温度,眼尾扫开迤逦的绯色,连声音都带着缠绵的钩子。
“意意,我好难受……”
宣意闻言一惊,刚才所有的胡思乱想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心慌:“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他是腹部拔鳞面不改色,血肉模糊都不曾在意的龙,突然这样脆弱地说自己难受,宣意怎么能冷静得下来。
龙自己都说不少来哪里不舒服,他黏黏糊糊地说:“不知道……”
他现在只想黏着她,缠着她,只有这样,身体里乱撞的燥意才能缓解片刻,那种想要将心爱之人绞杀的渴望让他疯狂,心里有一种想要彻底毁坏、占有的残暴欲。望,这种前所未有的感情令他意志昏沉,想要找到一个发泄口却怎么也找不到。
宣意更加担心了:“你体温好高,是不是发烧了?”
可是神,不会生病,自然也不会发烧。
宣意也被自己的问题蠢到了,她心疼地摸了摸龙微微汗湿的头,别的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只一心想要弄明白他的状况。
她好哄歹哄才叫他松开了尾巴,艰难地从他怀里滚出去,匆匆扯件衣服穿上,而那条不怎么安分地尾巴又自动缠了上来,是一刻都分不开的。
宣意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精灵族倒是个个会治愈术,但神又不会生病,就算受伤自己的自愈力也比精灵强,到底哪里难受龙又说不清,她真的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龙遗也不愿看她眉头紧锁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亲她,说:“抱着你就不难受了。”
宣意自然不信,毕竟他的体温就是证明,但也没有挣开,由着他抱。
过了一会儿,一截尾巴尖突然钻进宣意的衣服里,贴着她的背,像是夏天贴着冰块一样,这面贴完贴那面,宣意还是第一次被当成避暑神器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