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儿早上连着两节数学课,内容听得懂就特容易打瞌睡。晚上睡足觉,才不会犯困。
温度升了上去,陈姝睡觉不老实起来,惯爱蹬被子。宽松睡裤蹭到了腿弯,白皙细长的小腿压在灰色被子上,格外扎眼。
祁寒无奈的闭了闭眼,上去熟练的扯过被子,再给严严实实的盖上去。
瞧这没心没肺、酣酣大睡的样子,倒衬得他净管些闲事。
对上老狐狸,怕是两句话就被哄得找不着北了。被人算计,还傻乎乎的上赶着笑嘻嘻。
这一担心,在次日一早得到了证实。
祁寒语气沉沉的转述了昨晚和祁老爷子交谈的事,心里还在想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结果在认认真真刷牙的陈姝,想也不想的点头了。嘴里有泡沫,说话含糊不清:“我都行。”
好似承认她身份一事,还没她刷牙重要。
祁寒沉默了,看着卫生间里丝毫不受这话影响的陈姝,总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很快他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她应该是还没睡醒,脑子不清醒。
等她洗漱完走出来,候在一边的祁寒再次开口询问:“陈姝,你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陈姝以为他是没听清她说的,“明白啊,这是好事。爷爷给你办生日宴是重视你,你拉着个脸有啥不高兴的?”
要换作是她,早高兴的嘴角和太阳肩并肩了。难道这就是她成不了有钱人的原因?
说句现实的,凭着这次生日宴,祁寒今后的创业之路奠定了人脉和资源基础,要简单轻松不少。
尽管祁老爷子竭力弥补,但到底是不在这个家十多年,使得祁寒在祁家的地位有些尴尬。
祁舟荣夫妻又远离祁氏好些年,在工作上帮不上儿子什么忙。
祁氏大权在祁舟耀手里,自是希望他为之骄傲的孩子祁正言,继承他这些年辛苦发展壮大的祁氏。
关系有疏有亲,亲侄子当然没有自家儿子重要。
祁舟耀对这个从小生活在穷乡僻壤的侄子,是带有轻视和可怜的。他很有信心老爷子绝不会把祁氏交给连没上过学的祁寒,除非是想偌大的家业毁于一旦。
但祁寒先祁正言一进入祁氏工作的事实,让他不得不生出防备心。
面对句句为他着想的陈姝,祁寒微微叹息:“你不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吗?”
陈姝歪头:“有吗?本来我们就没领结婚证,我也比你小,当你妹妹没问题。”
未来商业大佬当她哥哥,好像不错诶。这说出去,装逼又拉风。
祁寒这脑子是瓦特了吗?对他百利无一害的主意,居然犹犹豫豫,还跑来问她的意见。
以前那说一不二、没得商量的气势去哪儿了?
更让陈姝坚定了:没黑化的祁寒果真是个真诚善良的大好人啊。
陈姝想不通,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试图看出他是不是和她一样被人穿了。
祁寒被她灼热的目光看得脸僵,不自在的撇过头,咳了咳:“你看我干什么?”
难道他头发没梳整齐?还是眼角有眼屎?
不应该啊,他记得路过镜子前没见着和平时有不一样的。
陈姝摩挲着下巴,作沉思状:“不干什么,感觉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祁寒双眉紧蹙:“有吗?”
来京市这才几个月,容貌不可能发生太大的变化。或许是这些天他没睡好,脸色憔悴显老了些?
陈姝:“有。”
祁寒愈发肯定是这个原因,看来他最近确实是太劳累了。
他随手拎起椅子上浅蓝色的布包:“好了没?该下楼吃早饭了。”
陈姝拿过梳妆台上保湿的乳液,挖了一坨在手背上:“你先下去吧,我擦个脸就来。”
祁寒“嗯”了声,开门往下走。
楼梯口碰上埋头冲出来的祁正羽,那速度快的像是逃荒的难民,差点没把人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