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台上忽然响起女子的轻笑,听其声便知主人必是绝世美人,但众人听着那声音,却不禁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脖子钻入心腹,寒毛直立。
菡萏老祖笑得娇美,却无端让人恐惧噤声。
“你的意思是,你刚刚将我的那个什么……邪法,给逆转了?所以我现在的身体变成了男人?”
“是变回了男人。”
狐惠看她的神情印着刻骨的仇恨,莫名让他的话显得异常可信。
“呵。”
狐惠扫过下方一张张目光炯炯的脸,与其中某些没来得及掩饰恶意期待的目光对上,嘲讽地冷笑一声。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逼我脱衣证明,让我当众出丑。让我猜猜,你是谁派来的人?”
菡萏老祖先是若无其事地瞥了掌门方向一眼,随后浸着毒汁的目光黏腻地勾了一把前排的重法真君。
后者不甘示弱地直视回去。
罂粟般美艳的女子娇笑一声:“脱衣,又有何难?又怎算羞辱?你们一群迂腐可笑的正道君子,可是小瞧了我菡萏。”
说罢,媚眼潋滟一弯,手指渐伸向衣襟,周身如春风过境,洒然泛起一股柔媚风情。台下观众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竟像是中了邪,直勾勾盯着看。
如此娇媚妖娆,率性迷人,怎会是男人?
人们心中模糊地跑过这个想法。
先前一直被菡萏老祖抱在腿上的少年颤颤巍巍地飞落台上,屈膝半跪:“奴服侍老祖宽衣。”
“嗯。”
菡萏慵懒地抬起手,从容大方地将一切交给自己的奴鼎,准备展露在上千人眼前。
风情万种又贵不可侵,哪怕被无端污蔑,需以这等屈辱方式自证,也不自以为屈辱,风流一笑等闲置之。
这是何等的胸襟和心性!在场凡人修为不及,朦胧生出一种对真正强者的崇敬膜拜之情。
更有被菡萏灼丽气质折服的男人垂下眸,眼中泛起可笑的复杂情绪——对于验身这种荒唐事无力阻止的羞愧,以及对于菡萏一个女子不得不遭受这种事的怜惜。
一时间,所有人都忘了菡萏是个辣手摧花的女魔头,只沉迷于她遇事不惊的心怀和坚毅,以及舞台背景与修为加持下美艳惊人的容颜。
【难怪亓枳都说菡萏老祖很难对付,让掌门头疼得很,却找不到法子除去。】
凌韵不由对珞矶感慨。
【你说那邪物会不会被感动,放过菡萏老祖?】
【你说的是邪物吗,你说的那叫圣母。】
凌韵话音刚落,便整个人一凛。
许多件事发生在同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哪怕是在场的人也没有一个看清了全貌。
为菡萏老祖宽衣的奴鼎,垂着头眼瞳一暗,周身涌起浓郁欲滴的邪气。
菡萏老祖衣袍落地,人却瞳孔放大,举臂茫然。
奴鼎如闪电般逃跑,速度快得连问心境的菡萏老祖都反应未及,凌韵和齐何辜一前一后追出去,林赐跟在后面。
数名入元境真君,有的是合欢宗长老,有的是在座客人,眨眼起身将菡萏老祖团团围住。
全场陷入前所未有的惊恐的寂静,随即像是煮沸的水,嗡嗡声渐起,直至满场都是惊涛骇浪般此起彼伏的人声——
“他、他真的是男人!!!”
正当菡萏老祖目露凶光,其余人攻上,人言鼎沸,一片混乱之时,合花宴外围结界金光骤闪,在场众人猛然心悸,千人宴会刹那间重新安静下来。
凌韵眼见跑在前方的奴鼎少年撞上一堵看不见的墙,激发一层金光。
齐何辜在她身后刹住,脸色严峻。
“竟是九转伏龙阵……我们所有人都被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明天后天都是每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