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则携手离去,毫不留恋身后热闹荣华,要回停云峰入洞房去了。
人群中有八个龙章凤姿的男人,眼睛瞬间猩红。阿竹眼中泛起水光,急急地捉住慕奚的袖子:“怎么办?”
慕奚则看向陆鉴庭:“怎么办?”
陆鉴庭垂了下眸,终于淡定不得了,转头看齐何辜:“怎么办?”
平时凌犀把凌韵看得太牢,今天人多易生乱,是他们想从道尊手下抢人唯一的机会。
齐何辜恨恨盯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背影,拳头缓缓捏紧。
木意年:“快点!他们要走了!”
“别催!我在想!”
齐何辜烦躁地回了一句,话音刚落,宗门方向传来撼动大地的一声巨响。
远处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混杂着恐惧的破音狂吼:“是邪修!邪修攻上来了!”
已经来到停云峰上方的凌犀和凌韵也听到了远处的动静。凌韵从记忆中第一次入洞房的激动和娇羞中回过神,望向身边的凌犀。
凌犀却只是平静地继续降落。
平静地牵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腰,把她平放在铺满锦缎花瓣的大红床褥上。
凌韵:【!他一个无情道主怎么还这么急色?】
今天的仪式比她想象中实在是快了太多,她以为要在冗长的环节中昏昏欲睡,要招待宾客笑得脸僵,却没想到两人走了个云桥缔结了契约,直接快进到入洞房了!此时距离她出场还不到半个时辰!
不过想一想,不耐烦繁文缛节,不屑于虚伪寒暄,这才是凌犀。
要不是照顾她女孩子的浪漫幻想,恐怕这场合籍大典他也懒得搞吧?
这倒是凌韵想错了。凌犀举办合籍大典,完全是出于高调宣告天下的目的,免得一些无知狂妄的人再打凌韵主意——他也不是多在乎,就是觉得麻烦。
凌犀淡淡想着,脑中闪过方才混在人群中那几张俊脸,手下动作忽然重了些许。
凌韵一惊,倏地伸手扯住胸前最后一层薄薄的衣料。
她有点委屈,第一次不是应该缱绻一点慢慢培养氛围吗,这无情道人也太无情了吧?他把她当什么了?奴鼎?
随后凌韵悲伤地想到,她修为全无,连当奴鼎都没有资格。
凌犀和她双修没有一点好处,倒是能滋润她凡人的身体,为她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想到这里,凌韵紧攥的手缓缓松开。
凌犀却看了她一眼,没再急着进入主题,而是俯下身来,有一丝庄重地吻上她的唇。
和上次在后山峡谷丛林中的感觉不太一样。
那一次他的吻带着攻击性,霸道如雷雨般无法拒绝。这一次或许是红烛暖帐的氛围影响,显得异样温柔。
向来清冷的人,稍微柔和起来,都会带来极大的杀伤力。
凌韵被勾得魂都没了,迷蒙间主动伸出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他拉下来,反客为主地加深。
红帐悄无声息地落下,凌韵的识府中也加了一层厚重迷雾,只隐约看到两个慢动作般交叠的人影。
凌韵呼吸压抑着,轻却克制不住地急促。
她总觉得这一幕她心底里已经肖想了许久了。
不是最近一段时间伴在他左右美颜冲击的蠢蠢欲动,而是似乎很久以前,在她随着他修行、没有失忆的时候,就偷偷藏在心底的渴望。
她果然早就暗恋他了啊。突然觉得凌犀口中的两情相悦,也并不全是她为了讨好他哄他的。她可能有点花心,可能因为他曾经的冷漠和缺席短暂地找过其他人,但她还是喜欢他的,也是真心想和他结为道侣。
有种夙愿得偿的幸福感从心底充盈上来,让心脏鼓鼓胀胀的,每跳一下,都从胸腔涌上一股催泪的热意。
遥远的打斗声在结界里愈发微弱,明烛隔着眼皮在视网膜上投射出一片如梦似幻氤氲的暖意,凌韵手指微曲,唇齿间交换着津液,腿颤抖着盘上男子修长精瘦的腰。
少女眉心微蹙,似有些痛,却不发一声,只沉默地用舌头愈加凌烈的动作来纾遣她的紧张。
“嗯……”
凌韵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声音有些媚,让男人眼神一黯,当即要发力,可就在这时,他丢在一旁的衣物中窜起一道光,掌门的声音清晰地在空旷绵稠的房中回响。
听得出掌门也十分不情愿打扰他们,却不得不传讯,急促的语音带着一丝丝懊恼:“凌犀,邪修此番是动真格的,已经攻破回元宗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