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商晚茗也不想以己度人,可按照她对景珩的了解,还有他一贯形式做派的切身体会,很难不去有这么一个猜测。
“景珩这一年下来太安静了,”商晚茗说着,戏谑一句,“你不是很了解你那位弟弟吗?”
景晏失笑:“你真是……”
“真是什么?”商晚茗半蹲在案边,歪头浅笑道,“以下犯上?无法无天?”
景晏无奈地笑了笑,他望着商晚茗抬起了手,又无意间迟疑了一下,将纤长的食指弯起,刮在了商晚茗的鼻梁之上。
“下次不要去做这些了,”景晏道,“太危险了。”
商晚茗没有答应,只是管自己站起来,自顾自收拾起了桌案。
“你如今能用的人能有几个?”商晚茗道,“多少人还盯着你这个还没焐热的皇位?”
“倘若你行差踏错,遭人算计,一切努力都要付诸东流。”
说着,商晚茗神色渐渐黯淡:“我没有再冒一次险的底气了。”
景晏望着商晚茗的愁容,心里又是一阵酸疼。
他伸手牵住了商晚茗:“没事的,我们……”
话未说完,就听掌事太监高公公上来通报。
“陛下,皇后娘娘,”高公公神色微恙,开口时低下了头,“六王爷求见。”
“景珩。”商晚茗警惕地低声喃喃一句,却感觉握在手上的力道稍稍重了些。
商晚茗看向景晏,就见景晏站起身,走向高公公。
临别前,景晏轻抚她的面颊:“我亦不想拿你我的过往未来冒险,”他轻吻了一下商晚茗的眉心,轻语道,“命人备膳,我很快回来。”
作者有话说:
某糕:为什么字这么少?嗯……六个点全是我的血泪(痛哭)
35、新嫁
◎“后妃自戕是死罪!”◎
勤政殿偏殿内。
景晏抬手,遣退了所有侍奉的宫人,走向景珩。
先皇出殡之时,景晏好像没有细细观察过景珩。
如今细看,景晏才发现他好像瘦削几分。
景晏走过去,景珩同时回头看过来。
二人之间好像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却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感觉了。
“坐吧。”景晏目光示意了一下一边锦榻上矮桌的两侧。
二人先后坐下,景晏侧目看他:“何事这么着急?”
景珩没有回头,淡淡吐出几个字:“边境战乱又起。”
先皇没得突然,景晏又因操办丧失分。身乏术。
而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边关忽然有了进攻的理由。
景晏先前也考虑过这点,应对道:“平西将军那边朕已经交代,后日便可出征。”
景珩闻言,垂下头摇了摇,轻笑一声:“之后呢?”
景晏侧目,看向他:“什么意思?”
“一直打并不是不可取,可打仗若没有财力支援,如何打?”景珩也转过头来看向景晏,“虽说你新帝登基,一切都要节俭没错。”
“可你也知道父皇在世时,国库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先皇在世时,放眼京城内外都是一片繁荣。
也或许是因为如此,让所有人都对国库的状况掉以轻心了。
——包括景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