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玢玉啊……”管事缓步走近,半蹲在被绑起来的玢玉面前,“你如今的价值可是远不止于此了。”
玢玉咬着牙,怒视面前的管事:“你既然知道他不好惹,为何还要招惹他……你不怕死吗!”
“怕啊,”管事轻蔑一笑,“所以我才要将你交给我如今的靠山,不然如何自保?又如何保下聆霜阁?”
“玢玉,你就知足吧。”
“你一个贱坯子生得货色,能为此还了聆霜阁的恩情,已是足矣。”
说完,管事就用下巴点了点玢玉,示意两个兽首男子将她带走。
可才动手,那两个兽首男子就愣住了。
就见玢玉左眼不断渗出浊气,再接着,她浑身上下都被这浊气如丝如缕地包围。
兽首男子从没见过如此阵仗,吓得原地退开了好几步。
可玢玉这边不祥的浊气却仍然肆虐一般蔓延,甚至将原本的绳索也如风刃一般切开,落了满地。
“你说什么?”玢玉低声道,“再说一遍。”
玢玉似乎不再受到安魂香的影响,她独自站了起来,缓步走到管事面前。
重新抬眸对视,那只红得发黑的眸子,顿时骇人得厉害。
管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横空划过两道浊气,似鞭子一样分别挥向了身边两个兽首男子,又紧紧缠绕在了他们的脖颈之上。
浊气化形,越收越紧,直到皮肉绽开,污浊的血肉喷溅在了管事和玢玉脸上。
管事全然没想过会有这么一个发展,一时间吓得浑身都在颤抖,腿间更是渗开了温热。
玢玉脸上却平静得好似一潭死水。
她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真的要说,似乎只有戏谑的笑意,顺着那双不祥的眸子和浊气蔓延开来。
“谁敢动我?”玢玉徒手掏进了管事心脏的位置,忽而冷眸歪头轻笑,“这不就有一个?”
说话间,她五指紧攥管事的心脏,管事的鲜血顺着手腕涌出,不断滴落在地。
但她只对此视若无睹,凑到管事耳边:“知足?我可不知足。”
“贱坯子所生的货色,如何直到知足?”她声音竟渐渐诡魅,宛若海妖沉吟。
剧痛之下,管事渐渐开始感觉不到声音,只好在视线模糊之前,艰难转头看向玢玉。
可下一刻,他的胸膛之内,心脏便被攥得四分五裂。
管事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鲜血弥漫,旧屋之中转眼满是腥臭和污浊。
玢玉抬手,舔舐一口心头血的腥甜,随即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回头,看向传来动静的门口。
一个白袍男子推门而入,在见到面前景象之后又赶忙将门合了起来。
玢玉审视着来人,周身浊气也好似有生命一样,环在她身边警惕来人。
“是我啊!师兄!”来人慌忙之中伸手指向自己,思索半天蹦出三个字,“茯苓糕!”
闻言,玢玉好像夺回了几分自己的神志。
她眼中的浊气淡了几分,瞳孔也重新恢复了星点光亮。
“你……”她渐渐清醒,身边浊气也开始散去,但看清面前一切之后,她却觉得天塌了。
玢玉跌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怔怔道:“我……”
那人赶忙跑到玢玉面前,然后挥手用术法将屋内狼藉清理干净。
一切看似恢复原样之后,那人双手扶住玢玉的肩膀,正色道:“师尊就是担心你会有这样的情况,才让我来找你的。”
“如今看来……”他犹豫道,“是来晚了。”
“什么来晚了?”玢玉问道。
“这管事倒还好,就是……”那人叹了口气,“这两个兽首人,似乎是西边雀王的护法。”
玢玉蹙眉,不禁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