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要的鲛人之子,说好的三个月实验时间,才长老别让我失望。”
老人褶皱凹陷的纯黑眼睛紧紧锁住背上昏迷的鲛人,观赏好一会儿才回道:“放心,这个实验是我毕生追求,前期实验结果表明只要有材料的控制能力就能批量造出祝福体。”
“祝福体可真难听……罢了,你把材料带回去抓紧开启实验吧。”
“呵呵呵那当然。”
弟子依依不舍地把自己的玩具放到地上,一步三回头地回到队伍里。
小老头弯腰抓住鲛人的左腿,轻轻松松地拖着上台阶。
鲛人的脸朝下,上了十几层后台阶全是他脸部留下的血。
禾长老收回目光,对其余人摆摆手:“散了散了。”
众人三三两两地分开行动,禾长老往洞府的方向走。
走着走着,她听到远处有人惨叫,尚未讥笑又传来新的鬼哭狼嚎。
第一个声音她只觉得似曾相识,等后面越来越多求饶发癫的动静充斥大脑,她沉下脸吹起长笛。
竟有人鬼鬼祟祟想对她下手,简直就是找死!
悠扬的笛音很快盖过噪音,或许是背后的家伙发现她没有自乱阵脚,逐渐停了哭喊声,只剩下她吹奏的笛音。
禾长老微微勾起嘴角,放下笛子大声说话。
“还不出来?你这个不敢见光的跳梁小丑。”
周遭寂静无声,连一丝风都不曾刮起。
她环顾四周,视线内只有潮毕宗的花花草草、台阶长廊,没有不寻常的地方,也没有突如其来的偷袭,平静得反而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
“躲着干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人,正大光明的切磋都不敢?”
禾长老说完,猛地意识到不对劲的点在哪里。
潮毕宗的人数再少,也不至于半天见不到个人影。
难道躲在背后的人把整个宗门都屠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她皱眉冲进平时人最多的执事堂,偌大的厅堂竟没有一个活人。
她疯了般将宗门的每处地方都找了遍。
没有声音,没有人,甚至没有活物。
这种处境犹如当年被关在禁闭室,那对恶心的贱男贱女只因她活剐了一只灵兽便哭闹不休,罚她待在漆黑窄小的空间反省错误,认错了才能出去。
她想了十年,心中除了憎恨没有任何愧疚感。
后来她假装忏悔,哄骗他们把她放出来。
在这对夫妻毫无防备时,她用高价买来的丹药散去二人的修为,把灵兽生前所受的折磨都给他们试了试。
然后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喜欢的不是强大的修为,而是至高无上凌迟他人的感觉。
她的快乐需要鲜活的生命,没有活物的世界就是地狱。
“你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你就是肮脏的臭老鼠,阴暗懦弱没有胆量,只敢躲在背后阴人。不过是个垃圾,真以为我会怕你?”
女人拿出辅剑肆意毁坏身边的树木房屋,精神高度集中地到处搜寻。
“哈哈哈你的修为没有我高吧,金丹期还是筑基期?你杀不了我的,而我迟早能破了你的把戏,抓住你的小尾巴。被我抓到剥皮抽筋都算好的了,我有上千种方法对付你,你别想太轻易地解脱。”
树木一棵棵倒下,房屋一间间轰塌。
等把整个潮毕宗拆毁,她彻底慌了。
此时已过去数月,期间陪伴她的只有死物。
禾长老跪在潮毕宗的牌匾之下,对着空气磕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