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彩看着管家走到车边，恭敬把装好的汤递了进去，便知道男人在车里。
她也迈步跟了上去。
“公子，有时间商量个生意吗？”姜彩隔着车帘笑嘻嘻贴上去。
做生意嘛，不寒颤！
“你干什么？都说了别打扰公子吃饭，快点走。”管家听见动静先一步上前，说着就往外轰人。
姜彩不愿离开，对着车帘小声道：“公子，天气越来越冷，腊月后我家小店不再开摊，你想啊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张伯，让她说完。”马车里的薛亭笙清朗的声音响起，面向车帘吩咐道。
“少爷，夫人让您早点回去……”管家不死心提醒。
他最看不惯这些莺莺燕燕贴着自家少爷的样子，所以每次有人来他都会挡在前面。
只是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薛亭笙声音多了两分坚持：“回去我自会解释。你先去对面买布料。”
管家气冲冲看了姜彩一眼，又拗不过自家少爷，只能应了一声，钻进了成衣店内。
“这位公子，虽然你来了我摊子三次，但我一眼就看出您不是凡人啊。”姜彩赶紧溜须拍马。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得提供情绪价值生意才好做嘛。
薛亭笙轻笑一声：“说正事。”
“好，那我就直说了。看您的做派应该是大户人家，但大户人家没必要吃路边摊，上次你又包了我的青菜，所以我猜测，你就是碧云阁的幕后老板！你来我摊子是想买配方，对不对？”姜彩顺理成章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碧云阁是宁古塔唯一一家酒家，刘婶说里面跟天宫一样好看，当然价格也跟天文数字一样，她们这种穷人只听过没去过。
要说有钱人偶尔吃一次路边摊倒也正常，天天特意来吃那肯定是别有所求。
薛亭笙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白玉般的手指缓缓搅动汤勺，舀起一勺辣汤送进嘴里，酸辣的味道让他胃口大开，他反问：“如果我要买配方，你卖不卖？”
这么直接？！
姜彩斩钉截铁道：“卖！”
辣汤而已，她的手艺多着呢，怕什么！
“那你开个价。”薛亭笙看向车帘，朦胧光影下，梳着两个发髻的小姑娘站在跟前，露出精巧的五官，还有那双满是精明的眼睛。
有趣。
姜彩犹豫片刻，报出了个数字：“二十两银子，不过只能在碧云阁里卖，也不能把菜谱转给别人。”
薛亭笙一口答应：“成交。”
见他答应的干脆，姜彩第一反应就是卖便宜了。
不过没事，以后跟碧云阁的生意还多着呢！
“我去衙门写配方，等我一下。”姜彩迫不及待跑进衙门，借了笔墨飞快写出配方，塞进了马车缝隙。
看着鬼画符似的字迹，薛亭笙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你这里的辣椒是什么东西？还有辣椒粉又是什么？”
薛亭笙从小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这辣椒倒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