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阁一出来，姜彩迎面就撞见了薛亭笙。
他似乎胖了点，走起路来也带着几分精气神，跟先前判若两人。他身旁站着两位男子，衣着和言行举止都不像宁古塔人，倒像是京城的样式。
这两个人……
姜彩留心多看了几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们先告辞，如果有发现务必通知我们。”男人拱手行了个礼，转身上了马车。
薛亭笙站在马车前，即使只穿了一件月白色棉袍，素的不能再素，也是分外招人眼。
“你还要看多久？”他声音带着戏谑，一双眸子微微挑起，看着姜彩。
姜彩赶紧回过神讪讪道：“那什么，好巧……”
“巧的你站在冰天雪地里看了我半个时辰？”薛亭笙嘴巴依旧不讨人喜欢。
边上的张管家看见姜彩，抓着她的衣袖一阵夸：“姜姑娘你最近怎么不来府里？少爷吃了你给的方子做的菜，胃口也好了，睡觉也香了，这个月一称还胖了两斤，老爷夫人高兴的要给你送礼呢。”
张管家原先瞧不起姜彩，现在倒是上赶着跟她搭话。
这些姜彩并不意外。
脾胃调理好了，其他五脏也会正常运转，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最近忙点小生意。”姜彩把话题转开了。
张管家也没多问，只是点点头：“您要是来府里，我亲自去接你。”
“张管家，你太聒噪。”薛亭笙狭长的眉蹙起，露出几分不悦。
张管家身子一颤，收回笑容站到边上：“老奴失言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薛亭笙并未过多停留，反倒邀请姜彩去府上：“三月之期快到了，家母有事想和你商量。正巧今天碰见，跟我一同回府吧。”
姜彩只好上了马车。
马车正中间摆了个四四方方的茶盘，上头还有漆好的热茶，座位围绕着茶盘设计，薛亭笙坐在右侧靠前的位置，姜彩则坐在左侧靠后的位置。
马车内空间狭窄，姜彩往后缩了缩，尽量不占用太多空间，谁知道薛家大少爷什么时候发火？
还是离远点好。
“张管家，停车，把后窗打开。”薛亭笙对着车外缓缓开口。
张管家愣了一下，挥鞭子的手也停下来：“怎么了少爷？”
“她定是想坐到外面去，不然不会缩在角落里。”薛亭笙薄唇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姜彩：……
大哥，你说话就说话，阴阳怪气干什么。
张管家笑了，满脸褶子堆在一起跟风干了的话梅似的：“姜姑娘，我们少爷嫌你坐远了。”
姜彩歪着身子往前头挪了两厘米，她实在不想靠近这么毒舌的男人。他就是生在古代，如果生在现代，这张嘴应该算管制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