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去,也许是生不如死。
姚嫔也知道这一点,她彻底慌乱,她喊邰谙窈,也喊周贵嫔。
但邰谙窈没再出声替她说话。
周贵嫔也立在原地不动。
直到殿内恢复平静,李太医也终于诊脉结束,他松了手,众人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邰谙窈身上。
对她们来说,当然是仪昭容的身体情况比姚嫔的下场来得重要。
李太医毕恭毕敬道:
“回皇上和娘娘,娘娘身体无碍,只是今日受到情绪波动,有些动了胎气,喝一碗安胎药即可。”
其实没有,但不妨碍李太医将话说得严重点。
这后宫给妃嫔诊脉向来如此,只会往重了说,否则,万一出事,谁担得起责任?
时瑾初紧皱的眉心终于缓平。
邰谙窈也靠在时瑾初身上,她有点疲倦,不止是困的,她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皇上……”
她喊他,但什么都没说,时瑾初摸了摸她的脸,只觉得手底下一片凉意。
她的脸好凉,手也是。
时瑾初头都没抬:
“都退下。”
杜修容等人见状,立刻告退。
周贵嫔也转身出了合颐宫,今日的事情让她有些心力交瘁。
等殿内没有了外人,逐渐恢复平静,时瑾初将人带回了休息的内殿,宫人忙里忙外,绥锦和秋鸣也都退了下去。
邰谙窈垂眸,做足了被伤透心的模样。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问话:“你说她曾让你推举她侍寝?”
这宫中常是如此。
就例如当初的良妃,自己不能再生育,于是让邰家再送入宫中一人。
历来得宠的妃嫔也是如此,自己不能侍寝时,常想推举一个人出来侍寝,好巩固自己的位置。
时瑾初垂眸,低声道:
“你没应她。”
时瑾初话音不轻不重,邰谙窈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她倏然抬起头:“我不想,不行么?”
她脱口而出的话,连自称都忘了。
反应过来失态,她很快埋头,掩饰住情绪:
“您是皇上,人人都说您宠爱臣妾,您也常来合颐宫,但也只是常来。”
时瑾初一月来后宫十日左右,一大半都是合颐宫中,不留宿后宫时,他也常来陪她用膳,但她如今话音中仍觉得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