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容也没有
久留,对着一群妃嫔道:“让仪昭容好生休息,都退下吧。”
众位妃嫔陆陆续续离开。
小松子和秋鸣在众人离开后,开始检查殿内和闲庭,生怕会有人留下什么不该留的东西。
众人离开不久,邰谙窈就被送回了正殿。
仪昭容诞下皇子的消息也传到了慈宁宫。
太后沉默了一阵子,才淡淡出声:
“他压着朝堂声音那么久,不就是在等今日吗。”
邰谙窈是在翌日辰时左右醒来的,三月暮春,暖阳透过楹窗照进来,她艰难地睁开双眼,昏睡前的记忆拢来,她有点失声。
陡然平坦下来的腹部和身下隐隐传来的疼意都在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但这点疼和生产时的疼简直大巫见小巫,没让她有什么触动,她下意识地撑起身子坐起来,床幔晃动,有人察觉到动静,掀开床幔,整个人暴露在她眼前。
他眉眼有点疲倦,像是许久未曾入睡。
邰谙窈惊愕,她下意识地望楹窗,呆愣愣地问:
“您……怎么在这儿?”
外间暖阳恰好,他不忙么?
时瑾初抬手把贴在她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低声问:“还疼不疼?”
疼么?
其实是疼的,但也没有那么疼了。
邰谙窈在看见他眉眼的青黑时,最终还是说:“不怎么疼了。”
时瑾初垂下视线,和她对望。
骗子。
她黛眉轻蹙在一起,都没有舒展,怎么可能不疼。
是他问错了话。
邰谙窈忍不住地动了动,她有点耐不住地躁动,时不时地朝外看一眼。
时瑾初知道她想要看什么,却没让她如愿,而是按住她的肩膀,不许她乱动,提声让外面的人进来:
“传膳。”
殿门一下子被推开,邰谙窈被桎梏住,她不得志道:“皇上……”
她想问,又有点不敢问。
她对昨日的情景其实记得不是很清楚,脑海中只有疼意蔓延,她记得她大汗淋漓,记得她手心被指尖戳破,她轻舔过唇,还能觉得些许疼意,再去回想,她也不由得会打个冷颤,生产一事于女子而言不亚于一场酷刑。
但当事情结束时,最让她记忆深刻的却是那一声啼哭声。
她听见了,才敢昏睡过去。
邰谙窈左顾右盼,却不见她孩子的身影,她很难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