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不会。
在她入宫后,就更不会。
邰谙窈眨了眨眼,她仿佛在按住什么情绪,但她依旧没控制住地一点点握紧了手帕。
她急于从这种情绪中逃脱出来,所以,她尝试着转移话题:
“那臣妾什么时候能搬进去?”
皇后就是要住坤宁宫,虽然她住在合颐宫很顺心,但相较而言,她更喜欢意义不同的坤宁宫。
时瑾初没忍住地掐了掐她的脸,仿佛在恼她,邰谙窈只当不知道,她无辜地朝他看去,时瑾初到底没有将话题转回去,而是顺着她:
“再过一段时间。”
邰谙窈安静下来,总归她还得做月子,一个月,足够让中省殿将坤宁宫收拾出来了。
她让自己将思绪都放在皇后的位置和坤宁宫上,但她还是没忍住地朝时瑾初看了一眼。
下一刻,邰谙窈撞上某人视线,她立时顿住,仿佛有什么情绪蔓延在殿内,但被人刻意忽视掉,邰谙窈咬声道:
“您干嘛偷看臣妾。”
时瑾初觑了她一眼:“朕看你,还要偷看?”
邰谙窈被堵住,许久,她张口还要再说什么,就听见某人轻呵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提醒她:
“杳杳知道什么叫不打自招么。”
邰谙窈倏然臊红了脸,她蜷缩了一下手指,终究是没敢再往下说。
***
洗三礼过后,姚嫔殁了的消息才传出来,时瑾初也得了消息,他眉眼情绪倏然冷淡下来:
“让她安分下来。”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张德恭也听得出他是在说废后。
时瑾初淡淡地耷拉下眸眼:
“这宫中既然有了皇后,就不必让人再惦记还有一位废后了。”
邰谙窈是在翌日才得知冷宫一事,等小松子禀报后,她忍不住地皱了下眉,小松子低声问:
“娘娘,咱们要怎么做?”
邰谙窈在殿内待得无聊,白日中,小皇子都会被嬷嬷抱来殿内,如今,小皇子就在她怀中,她一垂眸就能瞧见小皇子熟睡的脸,他睡得香,他常是吃过就睡,睡醒就吃,害得邰谙窈一度觉得他身体是不是不好,害怕是自己的身体害了他。
但嬷嬷和太医都说稚儿都是如此,邰谙窈才堪堪放下心来。
邰谙窈轻摸了摸启儿的脸颊,她眉眼软了一片,但对小松子的话却是冷硬:
“随她去,她都舍得,本宫有什么好管的。”
小松子听懂了,弯腰退了下去。
等小松子退下后,绥锦也望了眼小皇子,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虎毒尚不食子,她怎么这么狠心。”
邰谙窈轻轻捂住小皇子的耳朵,冷声轻讽:
“她不过是想借此从冷宫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