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和和癞痢头见张博神采飞扬的走出了皇城,连忙迎了上去,癞痢头问道:“三郎,张相公可是给你升官了?”“三爷是谁呀!升官,那是必须的!”癞痢头喜道:“三郎,可是升了都尉?哎呦喂,那这回可得升我当个队正了吧?”见张博笑而不语,魏和也捉急了,道:“三郎,不会是要将你调离长安城吧?”癞痢头叫道:“出长安城,那也不错啊,只要能升官,去哪都成?”张博笑道:“去打战你怕吗?”“打战?当真?”魏和和癞痢头眼睛一亮,被张博激发起热血的青年,最向往的可不就是战场么?“剿匪,我接到命令,正月二十前赶到洛阳,然后北上剿匪,以剿练兵!”张博乐呵呵的道:“你们可敢去?”“去~”癞痢头和魏和异口同声的叫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二人兴奋得摩拳擦掌。“三郎,你手里拿的可是委任状?”癞痢头喜道。“走,回家再说!”张博走向系马处,三人接下缰绳,翻身上马,笑呵呵的往居德坊而去。到了居德坊,只见几辆牛车停在门口,几个人正在往院里搬着一袋袋的东西。魏和见了暗叫不好,正要想办法找借口让张博先不要进家门。却已经晚了,只见癞痢头翻身下马,对着院内的苟不理道:“老苟,这是什么东西,可是采办的年货?”苟不理听到癞痢头的声音暗道不好,转过身来见张博已经跨进院门,只听到送钱来的尤府管事道:“回郎君的话,这是我家少主送来的赔偿金。”“赔偿金?什么赔偿金?”张博随即看到苟不理包裹得像个粽子的脑袋,转而怒道:“老苟,你头怎么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苟不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尤府管事又道:“回郎君的话,昨日我家少主的朋友不小心误伤了贵府苟管事,少主就让小人送来百万钱的医药银子。”张博勃然大怒,一把揪住尤府管事,喝道:“什么?你他娘的居然敢打三爷的人,活的不耐烦了,老魏,抄家伙!”被张博提住的尤府管事直面凶神煞气,加上喘不过气翻着白眼,顿时尿了。癞痢头连忙抱住尤府管事,魏和抓着张博的手,道:“三郎,先松手,这事听我说来。”张博松开了手,癞痢头拖着尤府管事直接出了院子,一松开手,尤府管事顿时瘫软在地,直喘着粗气,觉得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本来以为少主不应该惧怕张三,这回觉得少主实在太英明了。这煞神张三,根本就不是人。魏和简短的将昨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张博拍了拍苟不理的肩膀道:“委屈你了!”随后对着癞痢头道:“让那管事再进来!”苟不理哀求道:“三郎,这事就怎么算了吧!”“算了,没那么简单。”看到苟不理哀求的神色,张博道:“放心,我有分寸!”过了好一会儿,尤府管事在癞痢头的拉扯下战战兢兢的走进院子,一看到张博立即跪倒在地,叫道:“郎君饶命!”“起来吧,我不会打你,癞痢头,拿把椅子给管事坐下。”张博道:“你家少主可是尤世可?”管事小心翼翼的在椅子上坐下半个屁股,见张博发问赶忙又站了起来,道:“回郎君话,正是!”“给管事上茶!”张博转身往后院走去,魏和叫道:“这钱要不要。”“干嘛不要,搬进库房!”一转进后院,就看到红菱和李依依站在那里,显然是知道前院发生的事。张博道:“老苟被人打了,你也不为他出头?”红菱道:“三郎,你可误会大娘子了,我们也是他们来送钱的时候才知道苟管事的头是被打的。因为昨日老苟和老魏回来的时候说的是路滑摔的。”张博点头,道:“红菱,准备笔墨!”“呦呵,你也会写字么?”李依依嬉笑道:“我倒要瞧瞧张三爷的书法如何!”书房,张博还是第一次踏进这里,自小就对读书识字不感冒的张三爷是瞧着书本就犯困的人,这会拿出一包东西,打开后是厚厚一叠文书模样的东西。李依依和红菱好奇下各自拿起一封,念道:“征调令,兹调入野营,由校尉张博统带。野营一切事宜由张博便宜行事,野营上下不得违抗张博之命令,张博有先斩后奏之权。令上署其名,即入野营。抗旨不尊者,削其爵去其职贬为庶人发配岭南永不叙用。”“哇,好厉害?”李依依和红菱双双叫道:“这不会是你伪造的吧?”张博得意的道:“厉害吧,这可是张相公当面交给我的,你们没看到上面还有好几个印么?”二女一看,可不是一大三小四个印章。大的那个是御印,三个小的其中一个李依依一眼就看了出来,可不就是爹爹的私印么,再看其他两个,好家伙,大唐的三个宰相的印章居然盖在了同一张纸上。小小的低级调令上盖着大唐帝国地位权势最尊崇的四个人的印章,这算是开天辟地以来头一回的事,传扬出去,绝对震撼人心。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张博拿过一张征调令放在桌子上,提起笔粘了一下红菱磨好的磨。李依依瞧着张博拿笔的样子,立即嘻嘻笑了起来。张博恼羞成怒的放下笔,道:“笑什么,我这是拿刀枪的手,可不是拿笔的手,有本事你来写。”“我来就我来,瞧你这心虚模样。”李依依提起笔道:“写谁?”“尤世可!”李依依皱眉道:“尤世可可是嫡子,未来的公爷,你确定这征调令对他有效?再说尤世可又没三两的力气,连我都打不过,上了战场也是找死。”随后李依依叫道:“张三,你别跟我说你们要上战场?就凭尤世可这样的人,那还不如我跟红菱。嘻嘻,好主意,我来组建一个娘子军,像平阳公主那般,那可就威风极了!”李依依顿时眼冒星星,充满憧憬!“上什么战场啊,去剿匪!”张博没好气的说道。李依依道:“剿匪啊,那就是了,定是让你带着他们四下转转,打上一些小蟊贼,当作军功好升官。”“有道理,依依,听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是这样。”张博顿时没了心情,泄气的道:“害我高兴半天,我还以为剿匪也不错,让你这么一说,那还有什么意思。“三郎,就这样剿剿匪过过瘾好了,可千万别冒险上战场了,好不好?”红菱眼巴巴的看着张博,对现在的生活,红菱满意级了。要说这世上最不愿意张博出事的人,红菱绝对能排进前三。“好,就依你们!”张博道:“依依,你就写上尤世可,谁让他敢打我的人,看我今后怎么收拾他。”李依依道:“随你!”说完提笔在征调令上写上尤世可三个字,字迹娟秀!“是写得挺好看的!”张博又补充了一句:“是比我写的好看!”“那是自然的!”红菱说道:“大娘子说你是个大老粗,咱家又不能没有识书习字的人,所以大娘子自从住进这座宅院来,可是天天都是读书写字呢!”“别听红菱瞎说!”李依依的俏脸上升起红晕,道:“我只是无聊打发时间而已!”张博感叹道:“依依,能娶你为妻,是我张三的荣幸!”李依依得意的道:“知道就好,你要一辈子对我好,知道吗?不许在外面找狐狸精,否则我绝不饶你~”“我知道的~”张博的脑海中又莫名的闪过那道绿色身影,使劲的闭目又一睁,强行将那道影子驱离。于是,三个少年夫妻在用心,去感受着彼此的存在。良久,直到书房外传来魏和的声音:“三郎~”红菱连忙松开了手,李依依挣脱了,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好看。张博摸了摸鼻子,道:“老魏,进来。”魏和进来一看,哈哈笑道:“是老魏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你们继续!”“继续什么啊!”打搅都已经打搅了,张博没好气的问道:“老魏,什么事?”“那个尤府管事几乎都要晕过去了,大冷天的可别冻死了!”魏和强忍着笑意。张博拿起署名尤世可的那张征调令,拿起一个小纸筒塞了进去,道:“你把这个给那管事,让他一定要亲手交给尤世可,另外让尤世可再送两百万钱来,打老苟的事就算了了!”魏和大喜:“那感情好,咱们缺钱的地方太多了!”“没事,老魏!”李依依笑道:“咱们马上就要发大财了,对了你昨天相亲的事怎么样了?”“我这就去送这个!”魏和伸手拿过张博手中的纸筒,迈开步伐就窜了出去。————午饭后,张博就不停的朝着红菱使眼色,红菱会意悄然回房。张博装模作样的四下溜达了一圈,就火急火燎的窜进房间,插上门闩。张博如此作态,魏妈等人早就瞧在眼里笑而不语,苟不理和魏和却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而李依依则气恼的去了书房,在一张纸上画着大猪头。尤世可在管事送钱去后,就在府里等着消息,结果左等不到右等还是不到,不由得有些心急起来,难不成那张三尚不罢休打杀了管事不成?要是打杀了管事能出口气了结此事那也行啊!哎呦不好,可别打杀到府里来了!“来人~”尤世可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老爹远在洛阳伺候皇帝老子,还带走了府中精兵强将,害得身边连个靠得住的人都找不出来。尤世可连忙叫来家将,道:“紧闭府门,谁来都不开门,就说我生病了,需要卧床静养!”管事总算回来,瞧着管事的狼狈样,闻着一鼻子的骚臭味,尤世可连忙道:“那张三怎么说?”“小公爷,祸事了!”管事的这一句话立即使得尤世可蹦跳了起来,慌忙叫道:“可是张三打上门来了?哎呦喂,快逃命!”管事连忙拉住尤世可道:“小公爷莫慌,那张三没来,让小人转告小公爷,让您再送上两百万钱,打那苟不理的事就算了结。小公爷,两百万钱哪,可不是祸事么!”,!“我去你大爷的!”尤世可一听,一脚踹向管事,不解气还上前啪啪的给了几个耳光,骂道:“你他娘的不会说个清楚,瞎叫唤个鬼啊,吓死老子了!两百万钱算个毛啊,通知账房即刻就给那张三送去。麻痹的,钱能解决的事还算是事么,赶紧给我滚,没用的东西,熏死老子了!”管事连跑带爬的跑了几步,随即又转了过来,从怀里掏出小纸筒,战战兢兢的递过去,道:“小公爷,这是张三让小人亲手交给您。张三说了,小人要是不亲手交给您,您要是不亲手打开来看,他就即刻打上门来!”“什么鬼?”尤世可从管事手里接过纸筒,挥手让管事滚蛋。管事退后了几步,盯着尤世可看,害怕小公爷一气恼给扔了,那可就糟糕了。要是那张三追究起来~一想到张三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管事就是一哆嗦。宁惹阎王,莫惹张三!管事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各种精髓!“难道还是要钱?”尤世可嘀咕着从纸筒抽出纸来,打开一看,奇道:“征召令?这又是什么鬼?”尤世可接着看了下去,开始还以为是张三闲着无聊拿自己逗乐,可当看完全部内容,在看到一大三小四个印章时。不敢置信的使劲揉着眼睛,再看再揉,揉了又看。尤世可又跑到老爹书房,找来皇帝老子给老爹的旨意,以及三位宰相给老爹的文书公文书信什么的,一一比对,确认了这份征召令——居然他娘的是真的!拿着这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征召令,尤世可完全是傻眼了。他姥姥的张三是那蹦出来的,居然这么大的能耐,能出动皇帝老子三位宰相给老子下这么一份征调令?还是说老子的面子已经大的需要如此兴师动众了?百思不得其解啊!任凭尤世可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个中原因。想不出原因的尤世可打定主意,那就是不能去,去了就进入了张三的圈套,不死也得脱成皮。可是征召令上又说得清清楚楚不去的后果。尤世可觉得自己快要疯了!那边尤世可在发疯,这边张博走出红菱的房间,伸着懒腰一脸的满足。见张博出来了,在一边的何英忙道:“三郎,王郎君来了,在书房等候!”“哎呀~”张博叫道:“王大哥来了,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张博急忙往书房跑去。你在快活,谁敢叫你呀。想着不久前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何英羞红了脸。张博一跨进书房,就叫道:“王大哥,你可来了,我正有事要找你了!”随即张博又叫道:“雷大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家过年了么?”雷万春笑道:“回去看望了兄长,呆不住我就回来了!”“来得正好!”张博道:“我现在可遇到难题了,正好你们来一起商议商议!”王维道:“三郎先别忙,且看下我手上的这份文书。”张博接过一看,也是一份征调令,而征调令上的名字却是王维二字,张博又惊又喜,道:“王大哥,怎么把你也给调来了,这不是屈才么!”组建这野营的最终目的,除陛下等寥寥数人,也就王维清楚,就连张博都是以为李依依的分析是最正确的,带着一群纨绔去杀几个蟊贼,好给他们升官加爵。“时间紧迫,来年正月初十前就要将队伍组建完毕,十六启程赶往洛阳。其他都好说,就是这个纨绔的数量不好整,我都没几人认识的,也不知道要挑选谁!”这确实是最难的事,当时李隆基都因为人选而选择放弃计划,要不是李成器坚持,甚至将孙子都推出来了,这才使得计划得以实施。这事也确实只有张三这个愣头青去做才最合适,毕竟凶名在外,其他人提都不敢提,除非带着整个家族都不想在大唐立足了。就在几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苟不理前来报告,说门口有一位叫李菁的人前来挑战。这是谁啊?癞痢头跳了起来,叫道:“这谁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赶来挑战三郎,你们宽坐,我去就行。”跟随张三练了武艺又练了超级偶像李太白的青莲剑诀,癞痢头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名高手了。“且慢!”王维叫住了癞痢头,心下一动,转而大喜道:“三郎,快快出门迎接!”大门外,一骑银鞍白马上端坐一位十七八岁的青年。这位青年手持一杆长枪,披挂着一身黑色盔甲,只露出一张面如冠玉的脸,虎背蜂腰、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端的是一副好相貌。这青年身后还散开着四骑,同样的全副武装,手持兵刃的对着张府宅院,虎视眈眈!:()大唐之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