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痢头骑着马狂奔,却不料在半途出了状况,拐弯的时候一下躲避不及时,与迎面而来的马车发生了碰撞,导致了对方拉车的矮脚马受惊,险些酿成车祸。幸赖车夫经验丰富,却也使得马车内的人受到惊吓,惊魂未定。马车夫稳定下来,对着癞痢头怒骂:“你眼瞎了?”癞痢头连忙道:“对不住了,我有紧急要事,过后定当上门赔礼致歉!”癞痢头刚要调转马头,手就被人抓住,一看是一名捕快打扮的人。捕快道:“冲撞了二娘子,这就想走了?”癞痢头再次致歉:“对不住了,此事造成的一切损失我定当赔偿,我有紧急要事要办理…”“跟他废什么话,拿下带走!”捕快听了一把将癞痢头拉扯下马,随后两条铁链上身,将癞痢头给锁拿了。癞痢头急得大叫:“我真有急事,迟了要死人的了!”这时,马车里传来一道声音:“该死的瘟神,把二娘子的额头都碰肿了!”先前说话的人显然是一名头目,闻言连忙凑近车厢,惶恐的道:“严婆婆,二娘子如何了,可要紧?”“二娘子的额头破了,李贵,你是如何护卫的?回去看你如何向使君交代。”李贵忙道:“属下知错!”随后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将这闹事的贼子堵上嘴巴,押回去!”癞痢头大叫:“我有急事,你们不能抓我,我是…”话未说完,癞痢头就被堵住了嘴巴,给押走了。雷万春心事重重的来到胡风酒肆,焦木四人有些莫名其妙,以为是老雷打架输了丢了面皮,都不敢开口多问。阿福问道:“阿来哥,来姐姐呢?”阿来看了一眼走上楼的雷万春,道:“来姐姐有事去办了,阿福,让李叔烧上一桌酒菜来。”直到来一刀兴高采烈的回来,借酒消愁的雷万春看到来一刀的神色,心中像是覆盖上厚重的阴霾,更显灰暗。阿寿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姐,是不是李二叔来了,你怎么不叫他来酒肆?”来一刀心情极好,道:“别提他,这会还不知道死在哪里。”雷万春精神一振,道:“我还以为李二来了,久仰其名不见其人,正想和他喝几杯呢!”阿寿趁势问道:“那姐姐下午去哪了,雷大哥担心死了。”来一刀斜眼看了看雷万春,眉目一挑,笑道:“遇到了西域来的人,去见了一位熟人!”阿寿再问道:“姐姐,那位熟人我认识吗?”“你怎么会认识,是碎叶城时的旧人,找我打听一位亲人,后来我们聊了聊。”“来来来,今天我好好陪你们喝几杯!”雷万春的心情顿时来了个阴转晴,抄起一碗酒来了个一口闷,喝完之后,哈哈大笑。来一刀似笑非笑的盯着雷万春,看得老雷面红耳赤,引得焦木等人哈哈大笑。直喝到日落,雷万春等人带着醉意返回了西场校场,见张三和癞痢头还没归来,也不以为意,巡视了一番见没什么事,各自回营趁着酒意呼呼大睡。长兴坊的三重宅院里,张九龄双眼通红须发颤抖,老夫人扶椅哀哭,儿媳陈氏跪在面前轻声抚慰,张拯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老夫人突然道:“我不管,我这就要去将孩子接回来,可伶的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张九龄却道:“大郎,你这事做的对,不能贸然去认三儿,这样不但害了这孩子,还会牵连到很多人。”老夫人怒道:“张九龄,你的心可真狠,逼得令儿离家出走,惨死西域尸骨不能返乡,幸喜留下骨血,还不让认祖归宗任其流落在外,你能对一个乞儿好,为什么就这么对待儿孙?”张拯跪行到老妇人膝前,泣声道:“母亲,请不要动怒伤了身子,此事是孩儿所为,您要责怪就请责罚孩儿。”老夫人抚摸着张拯的头顶,老泪纵横的道:“大郎,娘不是不明是非的人,知道你们的难处。娘不牵连你们,明日让小虎接上那苦命的孩儿,娘带他回岭南去。”张拯哭道:“娘,这可要不得。山高路远,孩儿如何放心得下。父母年迈怎能分离,身为儿子不能膝前奉孝,岂是人子。”母子俩抱头痛哭。陈氏泣声道:“娘,三儿如今就在长安,既然咱们知道了三儿就是二郎的血脉,认祖归宗就不必急于一时,当徐徐图之。”老夫人道:“罢了,此事我不管了。张九龄,我告诉你,我在有生之年一定要见到三儿认祖归宗,否则我死都不会原谅你。”张虎敲门,老夫人狠狠的瞪了张九龄一眼,由儿媳陈氏扶着去歇息了。张拯问道:“阿虎,什么事?”张虎道:“阿郎,大郎,出事了!”太子的人跟李林甫的心腹当街搏杀,这可不是混混斗殴,也不是之前的闹剧,而是真真正正的生死搏杀。这是否就意味太子跟李林甫撕破了脸皮?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这是否意味着武惠妃正式插手对太子之位的争夺?这水太深了,深不见底,深得令人望而生畏啊,长安城里得到消息的大小官员、皇族宗室、世家大族尽皆胆颤心惊。谁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料到会来得如此之快,李林甫初登相位根基未稳,难不成是来自陛下的授意不成?各大府邸或者早早的熄灭灯火闭门不出,或者肩舆小轿出没其间,无一不透着一丝诡异。今夜,长安城注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牛魁带回了张三和负创的林氏兄弟,原本牛魁是想将四人关押在万年县衙,待知道犯人身份事发缘由,万年县上下说什么也不接受犯人,连带大理寺等衙门都唯恐避之不及。左千牛卫将军头疼欲裂,人都抓了又属于职责范围却也无奈,只好派人给牛魁丢下了一句“谁抓谁负责”。牛魁无奈,只得将四人带回自己的营地,敷伤、安置。调查了一番事情缘由,上了一封奏折派亲卫送往洛阳。太子李瑛面如土色,语无伦次:“祸事了,祸事了,这个该死的张三,我怎么如此糊涂,这回大难临头了!”许由上前道:“郎君,是否去请光王和鄂王两位殿下前来?”“快,快去将五郎,还有八郎叫来,都是八郎出的馊主意,这可如何是好?”李瑛面临大事,毫无应对之策,一时间惶惶不可终日。在坊门落锁,城门关闭之前,各个城门奔出无数骑,向四方而去,更多则是去往东面。:()大唐之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