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在J国过着恪守自制的生活。
除了因公绝不外出,每天在使馆内研究油画。
她偶尔看国内新闻,会看见季念,他越发成熟英俊,身边时不时这个美女那个美女。
她一笑而过。
来大使馆第二年的某天夜里,她接到国内电话,那边告诉她母亲过世了。
她翻身坐起,哭到不能自已。
匆忙回国。
再次看见母亲的时候,她已经静静的躺在殡仪馆里。
连月站在她的身边,看着这张熟悉的脸。
她想,这个女人终于解脱了,她这辈子的苦难终于结束了。
她在时,自己尚有来处。她不在了,自己的余生只剩归途。
连月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都断绝了。
母亲葬礼那天,她除了陈山,没有通知任何人。
可是等她到时,墓地上却已经站着好几个男人。
季念,向坤和喻恒,都手持白花,身着黑衣黑裤。
喻恒轻声对她说,“大哥不能来,他让我转告,请你节哀”。
葬礼上她没有流泪。
葬礼结束后她请他们吃饭。
她带他们去了那家水煮鱼,老板和老板娘还是那两个。
只是一年没来,店面扩张了——他们把隔壁也租了下来,还有了包厢。
四个男人在饭桌上你看我,我看你,都面无表情,也很少说话。连月强颜欢笑,为他们介绍打趣,可是等鱼端上来,她吃着吃着,却突然哭了。
几个人都来围了过来,安慰她。
她没有过多停留,买了当晚的机票回J国。他们都去了机场送她,连月在机场和他们挨个拥抱分别,泪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
陈山没多久就交换去了普林斯顿,还得到了某数学大师的青睐——他在美国发表了几篇不明觉厉的论文,还因此拿了几个数学奖,没多久直接被学校授予博士学位,直接留校任教——据说他还被誉为最年轻的天才数学家。
她收到陈山的邮件。
“姐姐,我不需要十年。我只需要三年。”
“你来美国和我一起生活吧。”
“我是独身主义。”
“我知道。”
“我不会和你结婚。”
“我知道。”
“我也不想生孩子。”
“好。”
“我以前有过很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