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阳在这边笑了起来,就像女人在那边笑起来了一样。
不知道是喝了一点酒,还是因为家里人来了,还是因为自从从政以来,都没有干过这种私相授受的“出格”的事,男人开始换衣服的时候,觉得心里有点激动,就像是回到了十几岁的少年时——
他一直少年老成,从小都在父亲的关照下行动,一辈子也没干过几件称得上出格的事。
少年时,他不过十八,老四才十五,老五才十四,少年难抵色欲,哥哥也抵不过弟弟的要求,他半推半就的带着他们去泡吧,去会所——
老四老五的第一次都是这么没的。他记得自己当时还特意问了弟弟会不会戴保险套。
男人想起了这个故事,系扣子的手顿了一下,他笑了一声。
黑料好多。年少轻狂。
他独自一人出了房间,打了一个车到了酒店——车上还顺便问了问出租车司机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烦心事,对政府工作还满意不——他进了房间,看到了来开门的弟弟英俊的眉目,又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人。
头发随意的扎着,盘坐着腿,在啃鸡爪。茶几上还有几厅开封的和没开封的啤酒,桌子上一大包卤菜。
看见他进来了,女人对他笑笑,没有说话——嘴里还塞着鸡爪。
“今天怎么过的这么接地气?”他看着她嘴里鼓鼓囊囊的样子笑。
才刚想到一个人,她就马上出现自己在面前,这种感觉真的——无以言表。
心想事成莫过于如此。
“谁知道她的?”弟弟打开一厅啤酒递给他,“我这刚从酒会回来,她就已经自己啃上了——啤酒都喝了半听了。”
“喻阳你到了——”连月好不容易把骨头吐了出来,开口喊他,眼神明亮,看起来情绪亢奋,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一点酒的原因。
“连大哥都不喊了?”弟弟扭头说她。
“不用。”喻阳看着她美丽的小脸笑。
喊名字刚刚好。
“这里又没有长辈,论什么辈分?再说我比喻阳还大一岁呢,”女人毫不顾忌的在两个美男面前谈论自己的年龄,说着说着她笑了起来,“我这辈子怎么这么幸福,老牛吃了嫩草,哈哈哈,我真是当代成功女性的典范啊——”
男人微笑着,看着她把头靠在弟弟肩膀上捂着肚子笑,发丝散在弟弟的白衬衫上,看起来亲密缱绻。
“你最成功,”弟弟配合的赞美她,“你最好了,这是你该得的。”
说着季念从沙发旁边抽了一本资料递给喻阳,“大哥,你看看,连月的单亲妈妈救助基金这大半年的运作情况,她这回可是把老底都掏出来了——”
喻阳接过去翻了翻,认真看了几个数据,沉吟半晌,最后他说,“不错。”
“只是帮助解决基本生计问题,”说起了正事,连月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下一步希望能开展多方培训,多给单亲妈妈提供适合的工作岗位,帮助经济自立。”
两个男人都点点头。
“唉,”女人又叹了一口气,“这是社会问题——来来,”她拿起了啤酒,“我们先来干一杯,喻阳,这里的卤鸡爪真的很好吃诶,你试过没有?”
男人笑着拿起啤酒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摇了摇头,他哪里有功夫吃这些?
“就在天盛广场的电影院出来左边那家,叫什么金龟子的,你尝尝,”女人夹起一个鸡爪递给他,男人犹豫了一下,带上手套接过去了。
“给你。”
又夹了一个给季念。
“你们就是偶像包袱太重了,”看着他们都犹犹豫豫的不肯牺牲形象啃鸡爪,女人一本正经的批评她面前的政府高官和顶级资本家,“不接地气,不肯脚踏实地的和群众融为一体——”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这下两个男人都听出来了,连月是真有点喝醉了。
她倒底一个人喝了多少?喝酒壮了她多少胆——她还批评起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