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你有没有听说过,男人的独立要从弑父开始?”季念笑,“作为一个优秀的儿子,我命中注定是会反抗父亲的强权的——那就从这里开始吧,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其实我早看不惯他已经很久了——而且,要是我这辈子不和他干几场,他恐怕也会对我很失望。他可不需要唯唯诺诺的儿子,天意也不需要一个在父亲阴影下瑟瑟发抖的软弱的继承人——要是我连实施自己独立意志的勇气和能力都没有,谁会对我以后执掌天意有信心?”
连月看着他,无言以对。
“你还有什么疑虑,今天一并都说清楚了,”男人笑,“我妈可是急着抱孙子,已经下了最后通碟了——你不给我生一个应付应付,我怕是要被赶出家门了——到时候你再同意给我生,别说一亿美金,一万美金都没有了——到时候你再愿意生,那只能友情服务了。”
女人沉默半天,终于开口。
“那我还有最后两个要求。”
“你说。”
“领了证还是照以前那样过,婚事就先别公开了。”
“行。”
“以后你要是后悔了,孩子就给我,还要改姓连——你家的继承权就不需要了,你一次把赡养费给足,而且没有探视权。”
“我怕了你了连月,”男人看她半天,无奈的笑了,“你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行吧——都依你——孩子一定这辈子都姓季,你放心。”
“我家里的人你也不用担心,我去搞定——八年前我护不了你,八年后还不行吗?只要你同意,就点点头,一切都交给我。”
女人沉默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男人笑了,开始吻她,解她衣服,女人却突然叹气,“季念,我总觉得是我害了你,要是没遇见我——你怕是早结婚生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哪里还用现在,这样老是忍让我?”
“你要我和谁结婚?”男人在她耳边笑,“女明星还是世家女?是想让我爸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一次?我才不干——连月,象我们这样家庭出身的人,想遇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可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你还想让我放弃吗?”
“你看老二老三——他们也一样收到最后通碟了——只是我想要孩子还可以来找你,可是他们要去找谁?说实话我还挺同情他们的——一大把年纪了,连个喜欢的人都找不到,还在天天换床睡。”
“如果没有遇到你,我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已经遇到了,我不会再和别人将就——我绝对不会和爸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一年之后,连月在医院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儿。爷爷奶奶来医院看过,抱了抱孩子,临走时,他们给了她一张巨额支票。
“钱你不是已经给过了吗?”连月拿着支票笑。
“这是奖励,”季念坐在床边看着她,“要不要再多生几个?多生多奖。”
“原来还有这条致富捷径。”连月做恍然大悟状。
“后悔没早几年发现吧?”季念笑,“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这天连月去外地出差,孩子送回了大宅带几天。季念一下班,就直接回到大宅去了婴儿房,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婴儿床前面,低头看着孩子。
“大哥?”季念挑眉,“你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妈。”
男人扭过头,十年过去,男人眉目间更加沉稳,隐隐已有父亲和祖父的威势,“顺便看看孩子。”
“嗯。”季念走过去,两个男人一起看着床里熟睡的婴儿。
“不像连月,倒象你。”男人突然笑。
“再生个女儿就肯定就像她了。”另一个说。
男人笑了,看了弟弟一眼,沉默了一下,说了一声“好。”
又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了一声,“好。”
连月站着靠在地铁车厢上,看着旁边两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凑在一起看着季念的采访视频,他年少时的青涩已经完全褪去,气质已经成熟,眉目依旧英俊,却多了沉稳和淡定——他在屏幕上含笑而谈,两个女孩在旁边赞叹着“老公好帅哦”。
连月无法接受这种花痴,趁着地铁到站找到了一个远离她们的座位闭目养神,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在脖子间若隐若现——
吊坠隐藏在衣领间半遮半露,看上去也不过只是个普通的白金戒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