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的暴雨雷鸣,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静悄悄降临。
次日清晨推开窗,冉冉升起的朝阳都少了几分炽热和刺芒。楼下花园里,佣人们正拿着扫帚清扫断枝落叶。
被风雨吹打过后的花朵颤颤巍巍的挂在枝头,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雨珠。
夏天觉少易醒,男人刚下床姜愿就睁开了眼。浅浅打了个哈欠,泪眼婆娑的望着他那力量感十足的脊背发呆。
一点不想动弹。
这一觉睡醒后腰酸背痛,浑身提不起劲儿,像是在梦里被人毒打过。
陆晟让并没注意到身后的人醒来,放轻脚步去卫生间换了衣服。简单洗漱好后,出来时和躺在床上瞪大眼的姜愿对视上了。
转身将窗帘尽数拉开,明亮光线照亮了整个卧室。
只见他额前几缕黑发被水浸湿,眉眼温和,不似一贯的冷静淡漠。未被擦掉的水珠顺着下颚滑落,最终没入衣衫内。
陆晟让黑眸闪过一丝讶异,“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腿脚受伤后,晨跑不得已取消,作息也逐渐向姜愿靠拢。不过早上依旧比姜愿醒来的早,距离吃早饭有半个小时左右。为不打扰她睡觉通常是下楼看报纸。
姜愿闷声闷气的摇摇头:“不睡了,睡不着。你是要下楼了吗?”
陆晟让颔首:“嗯。”
姜愿不大舒服的翻了个身,很想让人帮她捶捶背捏捏肩:“我没什么胃口,早饭就不下去吃了。你帮我和萍姐说,让小药上来一趟。”
小药是萍姐介绍进来的新佣人,跟师傅学过几年的按摩手法。前几天她让人给按摩了几下,确实和普通人那胡乱摁捏一通好使得多。
她也知道,起床下楼在花园里转悠一圈比什么都管用。但她是真没什么精神气,在这家里养的娇气不少,能躺着享受就不可能站着。
陆晟让眉头一蹙,想说点什么又见女孩脸色不怎么好,“好。身体不舒服请医生来看看。”
姜愿敷衍的附和两声,就往上拉了拉凉被,一副拒绝再交流的模样。
萍姐在厨房游刃有余的准备早餐,一听先生突然的话还懵了懵。几秒后不知脑补了什么,嘴角止不住的笑容:“好嘞,先生。我马上让小药上楼照顾夫人。”
她偏头对打下手的佣人说:“巧春,去找一找小药,找到后先让她来见我。”
夫人那儿她不放心,等下还是跟着上楼去看看。早饭不吃那怎么行,正好顺便问问夫人有没有想吃的东西,该好好的补补身体。
先生也真是的,腿伤都还没好全,就不能再过段日子吗?心里虽这样抱怨,但更多的亦是为两人感到高兴。她就说,夫妻俩哪有这么冷淡不熟的,慢慢相处总会有结果的。
这才多久,就看到了进展。瞧瞧,先生都知晓关心夫人了。
陆晟让不懂萍姐这莫名的喜悦来自何处,只觉得有些不自在,冷着脸转身离开了厨房。
几分钟后,萍姐端着刚泡好的蜂蜜水和小药上了楼,推门前还不忘细细叮嘱了她几句。
姜愿听到开门声,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见到萍姐也在,怪不好意思的坐起来:“萍姐,你怎么来了呀?”
萍姐笑眯眯的走过去,将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为避免夫人尴尬,没问她身上有哪儿不适,“先生说,夫人没胃口。我来问问夫人有没有想吃的,等下做。”
姜愿想了想,诚实说道:“想吃小笼包。萍姐,你会做小笼包吗?”
她还记得小区外面的包子店铺,每天上学都会买小笼包和豆浆来当早饭。小笼包拳头一半大小,一口下去能看到小葱和肉粒。皮薄馅儿多,味道鲜美,一口气能吃好几个。
自从上大学后,就很少再吃到了。假期回家,也懒得早起出门买这一口小笼包了。
萍姐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做包子馒头面条这一类的吃食不在话下,小笼包一词还是她第一回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