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别过来……!!”
下一刻,楼道触摸灯灭了,骤然漆黑一片。
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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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潞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卧室的床上,青年睡衣散乱,光洁的额头上晶莹涔涔,胸膛剧烈起伏,刚从噩梦中醒来。
噩梦……刀……强盗……割开的喉咙……鲜血……
小莓……小章鱼……小莓。
“……小莓!”
裴潞一下坐起来,偏脸看去,那一盏洁白的水碗,就安安分分地放在他的床头,正如他睡前记忆中的那样。
窗帘没拉,刺眼的日光洒进来,正晒到床上,一片安宁。床头的闹钟显示着“10:09”,是上午。
小章鱼被惊醒,一只莓红色的触手软绵绵地顺着碗边滑出来,探了探,像有些疑惑。
青年琥珀色的眼怔怔地看着。
他把手伸过去,莓红色触手卷上了他的手指,那种酥麻的吮吸感之前会让他有些变扭……但现在这一瞬间,只剩下安心。
安心。
“……是梦吗。”
裴潞抬手摸上自己的脖颈,喉结处皮肤光洁一片,噩梦中的割喉惨剧并没有上演。
卧室内一切如常。
长睫微微敛下一些,裴潞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正在逐渐趋于正常。
“原来是梦啊。”
太好了。他松了口气。
但裴潞的庆幸没有持续太久,洗漱完,他推开卧室的门。
“嗯?”
“这是——”
走廊乱七八糟,狭小的厨房厨具翻倒,几条叠好的擦手巾胡乱散落,打开一半的大提琴盒歪倒在一边。
冰箱门大开着,里面一片狼藉。地上还有无数脚印。
裴潞有些不敢相信:“家里……遭贼了?”
什么贼,想不开偷他家?
检查了一番物品之后,裴潞很快总结出了事故损失:
丢失的财务为零。冰箱里食物大多没丢,冻的虾消失了,除此之外,只损失了一个他昨晚做好的虾仁三明治。
裴潞:“……”
有些不明白。
裴潞蹲在大提琴盒前,他这个家里最值钱的就是这把琴了,这个贼明明打开琴盒看到了琴,居然没把它拿走。
裴潞疑惑,是没认出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