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些暗器上沾满了毒血与皮肉组织,毒性强烈,若随意丢弃,恐对他人造成伤害。
公孙先生打算为展昭处理完伤口之后便寻一处安全之地,深埋这些暗器,确保不会再有任何隐患。
不多时,苏颜带着锦婳匆匆赶到。
苏颜一踏入房门,看到展昭脸色苍白如纸地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面容显得那么虚弱,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她虽然之前还时常吐槽展昭老是受伤,但如今亲眼目睹他这般模样,内心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她脚步急促地快步走到床边,声音带着焦急:“包大人,公孙先生,展大人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伤成这样?”
公孙先生见此情景,便将事情的经过简要地告知了苏颜。
苏颜听后,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自责地说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要展大人帮忙做蛋糕,他也不会如此劳累,说不定就不会受伤了。”
锦婳在一旁急忙安慰道:“小姐,您别这样自责,这怎么能怪您呢,展大人是为了查案,为了百姓的安危才会受伤的,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啊。”
包大人对苏颜沉声说道:“苏姑娘,如今展护卫生死攸关,所以,本府想拜托你悉心照料展护卫。苏姑娘,期间如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开封府上下定全力配合。”
苏颜赶忙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包大人请放心,我和锦婳一定会照顾好展大人,直到他完全康复。”
“如此甚好,展护卫就拜托你了。”包大人点头道。
一个多时辰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包大人,公孙先生,展护卫的解毒汤药已经熬制好了。”
“快快进来。”
侍卫听到包大人的话语后,推门走了进来。
只见之前的那个侍卫小心翼翼的提着一个小食盒,快步来到公孙先生身旁,说道:“包大人,公孙先生,展大人的解毒汤药已经熬制好,卑职全程守在一旁,片刻都不敢懈怠。”
说罢,他打开食盒,小心的从中捧出一碗尚冒着热气的汤药,接着道:“幸不辱命,药汁未溢出分毫,也未曾熬干,还请先生查验。”
公孙先生连忙接过,先是仔细观察药的色泽,又轻轻嗅了嗅气味,微微点头,神色稍缓:“不错,辛苦你了。”
包大人在一旁微微颔首,感慨道:“多亏你尽心尽力,这药对展护卫至关重要。你一路奔波,又守着熬药,着实辛苦。眼下事情已妥,你且回去好好休息,之后若有需要,再行传唤。”
“是,包大人,公孙先生,那卑职先告退。”李侍卫抱拳行礼,退了出去。
待侍卫退下,包大人转头看向公孙先生,神色凝重且焦灼:“公孙先生,苏姑娘初涉此事,恐因不熟悉喂药之法而浪费这汤药,如今展护卫情况紧急,耽误不得。就劳烦先生先为展护卫喂下这剂汤药。待展护卫苏醒后,再由苏姑娘接手照料展护卫之事。”
公孙先生郑重地点点头,他从身旁的药箱中,取出一把由乌木制成的药勺,勺身打磨得光滑细腻,边缘圆润,不会对展昭的口腔造成丝毫损伤。他先用这把药勺轻轻搅动,让药温均匀适中,随后舀起一勺汤药,放在嘴边轻轻吹凉,确保温度不会烫伤展昭。
公孙先生微微侧身,一只手轻轻扶起展昭的头部,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折叠成窄条,轻轻撑开展昭紧闭的牙关。紧接着,他手持乌木药勺,缓缓将汤药顺着嘴角与手帕的缝隙,一滴一滴地送进展昭口中。每送几滴,他便停下,仔细观察展昭的喉咙,确认有轻微的吞咽动作后,才继续。
喂药过程中,公孙先生时刻留意着展昭的面色与呼吸。一旦发现展昭有任何不适,比如面色泛红、呼吸急促,他就立刻停止喂药,用手帕轻轻擦拭展昭的嘴角,随后才再次尝试喂药。
此时,苏颜站在房间的一角,在心中默默祈祷展昭能够平安无事。
就这样,一勺接着一勺,汤药逐渐见底。终于,整碗药都喂完了,公孙先生长舒一口气,将展昭的头轻轻放回枕头上,用另一方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去他嘴角残留的药汁。
公孙先生站起身来,对包大人说道:“大人,药已经喂下去了,接下来就看展护卫自身的造化了。希望这药能尽快发挥作用,让他早日醒来。”
包大人微微点头:“一切就仰仗先生了,希望展护卫能挺过这一关。”
随后,公孙先生缓缓走到苏颜身旁,沉声道:“苏姑娘,这几日夜里便要劳烦你守在这里了。展护卫这伤势严重,又刚服下药,唯恐夜里会发热。你多留意他的状况,若他面色泛红、呼吸急促,或是身子发烫,有任何异常情况,需赶紧去叫我过来。展护卫的安危,就托付给姑娘了。”
苏颜用力地点点头,严肃道:“公孙先生放心,我定会寸步不离守着展大人,一有情况,马上就去请您。”
此时,包大人也踱步至苏颜面前,对她说道:“如此,便劳烦苏姑娘了。”
苏颜微微欠身:“包大人放心,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包大人微微颔首,转身与公孙先生一同朝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包大人又停下脚步,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展昭,目光中饱含着担忧。
随后,他便与公孙先生一同离去,身影在昏暗的走廊中渐行渐远,只留下沉稳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