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要不您回府休息一下?”
“不用,岂能因为几个虫豸耽搁了朝政。”
“那骏河大纳言已在御所外等候,您看?”
该来的逃不掉,本来也没准备拒客的家光一挥手示意宣见,同时拍了拍耳朵。
“别玩了,起来干正事。”
“好嘞!”
视角来到御所外,德川忠长焦急等候,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燥怒,一旁侍卫瑟瑟发抖,不怕不行啊,就这一会儿已经抬走三名侍卫了,待会这位主子要是还见不到姐姐,他估计也要被抬走。
侍卫祈祷着,终于有了回应,远远地奏者番走了过来。
“骏河大纳言,将军大人宣你等朝见。”
“什么破事耽误这么久,老子都等的不耐烦了!”
没有回礼,德川忠长就这么直接推开奏者走进御所,两个下人对视一眼颇为无奈,一边向奏者道歉一边紧忙跟上。
“政务而已,交给下人不就行了,堂堂将军何必管那些猪猡,要是我……”
怎么不说了?侍卫抬头,哦,原来是看见将军了。
实际上德川忠长闭嘴的原因根本不是看到了家光,毕竟从不掩饰对姐姐渴望且将一众民众连带官员都视为猪猡的他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原因乖乖闭嘴。
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硬要说的话可能是因为御所中大臣们的座位,拱卫着上方的家光,一众官员弯腰低头无人高过家光足履,显得自己这个姐姐是如此的高高在上,宛若神灵。
德川忠长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在他的记忆力似乎只有当初的爷爷是如此,这些官员不是都看不起自己姐姐么,如今怎如此卑微,对了!
还有侍卫,为何姐姐没有侍卫?
就不怕有人行刺吗?!
可怜德川忠长的脑子永远不会理解何为人心所向,自然也不会知道万民所向的统治者是何等威严。
刺杀?别开玩笑了,现在的江户城,你可以垂涎将军大人的美色,但谁要是敢说一句不配,那都不用奉行出手当晚就会出现在郊外的茅厕坑里。
不夸张地说,但凡德川忠长刚才继续说一句,家光直接大刑伺候一众官员都不会反对。
可就算德川忠长已经闭嘴,官员们还是恶狠狠地看着他,这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德川忠长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躲在家光耳朵里的桐生差点笑出声,傻子就这点好,你都不用干啥就自己树敌,本来还觉得这么早就让家光动手有些不够稳妥,这下好了。
对不起了骏河大纳言大人,为了我和家光的幸福,只能请你去小黑屋坐坐了,一辈子出不来那种,嘿嘿嘿。
“骏河大纳言,面见将军为何不见礼?”
哦对,见礼,德川忠长硬着头皮上前。
“将军大人别来无恙,诚惶诚恐,荣幸之至。”
本来是很正常的见礼话语,但说出的人是德川忠长,到了家光耳朵里就有些变味儿了。
“母上,您先别理他,晾他一会儿。”
家光一挑眉,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按理说这样不合礼制,但试一试总归可以。
于是家光便低头垂眼一言不发,将军不发话德川忠长也只能跪着,至于大臣们有的以为家光还没消气,有的则单纯看德川忠长不爽竟然没有一个人挑头出来。
沉默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尤其对德川忠长来说,在沉寂了一分钟后德川忠长再次开口,说的话无外乎还是些问好与崇敬。
家光依然不理,将军大人现在正听着耳朵里的桐生讲笑话呢。
这下大臣们也发现不对劲了,将军大人怎么在笑?
当然德川忠长的角度是看不到笑容的,意识到将军是在故意刁难骏河大纳言后,几个臣子就准备出声,但一旁早有准备的“舔狗”们赶紧阻止了同僚,一来二去,还是没人出来。
十分钟,德川忠长龇牙咧嘴地动了动屁股,他下面可没有坐垫,就这么跪着别提多难受了。
二十分钟后,德川忠长已经将脑子里学过的所有词都用了一遍开始重复,家光要再不理他怕是都要开始背诵天照大神天地灵觉秘术祷词了。
半个时辰,德川忠长坚持不住了,眼前的地面已经开始摇晃,眼见德川忠长即将晕厥,心满意足的家光终于开口。
“骏河大纳言,旧居骏河,可安好?”
德川忠长以为自己听错了,等确认家光真的开口后差点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