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初生。秋野朝露染长袍。刘牧跃上白曦,紧了紧马鞍两侧的三柄定业刀。抬手抚过马鞍后桥悬挂的五石弓与箭囊,决然提起马槊,带着王卒尉所组护纛营率先出关。秋风凛冽,大纛招展。轰然矗立于关外,似乎在召唤大汉的兵卒。紧接着,龙骧,介士,狼骑依次出关列阵,大地都在铁蹄之下颤栗,如地龙翻身般惊醒熟睡的鲜卑人。华雄,段煨列阵居右。复土营,义从军,射声营驱车驾马,列于左侧。这一刻,大汉王师赴北出关,持锋仗刀,克敌御寇,伐于寸野之土,犹如不可破的黑色长城。“出关了。”“汉军出关了。”顿时,整个鲜卑人营地爆发出怒吼。战鼓声,牛角号,齐齐响彻营垒,促使营地内部大乱。“何事如此糟乱?”魁头睡眼惺忪的走出可汗王帐。步度根冲了过来,急忙道:“兄长,汉军出关列阵,持纛向前,他们在宣战,要对我们发动战争了。”“哦?”魁头猛然睁大眼睛,滔天怒气迸发。他还未曾领人叩关攻城,汉军就出来了吗?“幸好。”“幸好。”步度根有种劫后余生之感,急忙道:“好在有汉人教我们怎么布营,若是没有营地外面的壕沟与木刺,恐怕汉军就会直接袭击营地。”“备军。”“出营交战。”魁头不屑一笑,转身入帐披甲。若不是汉人内乱,还有人赴王庭给他解释并州内部问题,以及教他们怎么扎营防备,他还真的不敢举族犯境。只可惜,当初族中的燕人阎柔去了乌桓,不然此战前期定能更加完备。“刘牧不才。”“披甲持锋,携纛入阵!”“今日,牧与君同伐鲜卑,但求复土戍边。”刘牧持槊御马,行于各营阵前。典韦与王卒尉护纛而行,扯着嗓子传递这番话。“骠骑万胜。”“大汉万胜。”所行之处,将卒奉武挥锋。骠骑入阵,大纛前压,只为复土戍边,他们就算战死沙场,此生亦无憾。“不。”“不是骠骑万胜。”“龙骧万胜,介士万胜,射声万胜,狼骑万胜,是所有复土戍边守备之军万胜,是大汉万胜,并州万胜。”“记住这面大纛,勿要忘记。”“我们身后是大汉北疆,是九郡的百姓。”“入阵望纛,赴前无退,刘牧就在前方,大纛就在前方,克敌复土便在今日,御寇戍边就在今日。”刘牧持槊遥指鲜卑营帐:“诸君切记,刘牧赴前,寇敢持兵杖,王师必戮,仇寇不亡,毋宁死漠北。”“万胜。”“赴前无退。”杀伐之声并起,九霄云烟都被搅碎。数万之军,列阵舞锋,压得刚刚出营列阵的鲜卑人都止不住后退。“邦野之族。”“大汉诸君赴前,胆敢寇边否。”刘牧行至阵列最核心之处,眼眸如骄阳般炽热。“列阵。”“备弩,上弦。”“介士之卒,有进无退。”“盾卒向前,锋矛次之,备矢仰射。”赵云,吕布,张辽,张杨,宗员,华雄,段煨等人齐声下令,而后各自纵马而出,列于刘牧身后。“大汉。”“这就是大汉王师吗?”义从军中,呼厨泉目光炽热,恨自己不能上前。这一刻,莫说是他,就连羌渠都没有资格上前,因为有资格的皆是各营主将,是大汉骠骑身后最为锐利的长矛,是生死可依的袍泽。匈奴义从军不配,不配啊。这一刻,他竟然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汉人,为何没有资格赴前。“呼。”陈槐深吸了口气。攥紧手中的锋矛,目光落在鲜卑阵列前排。“赴前不退。”阎行嘴角扬起一抹血腥的笑容。各营,各卒,目光如刀,攥着军械不由齐齐向前踏了一步。这一刻,刘牧身后不止是各营主将,是整个赴北之军,是大汉帝国近乎半个国的力量,化为鲜卑人不可撼动的雄关。君欲往北,某必从之,为君而死,生之大幸,不悔……“咕嘟。”出营列阵于前的魁头不禁咽了口唾沫。诚然,这一刻他竟然有些畏惧了,遑论扶罗韩,步度根,以及东部鲜卑的素利,弥加,阙机等人。此时,他们明白大汉不只有与他们媾和的人。大汉有携纛入阵的骠骑,有不畏死的汉使,有赴前不退的军卒。“刘牧。”“你要死战吗?”魁头犹如面对一座巨山,声音都有些颤栗。“勿言。”“犯大汉者,虽远必诛。”刘牧横槊大喝道:“诸君归营,赴前入阵!”“杀。”“杀。”“勿留一个汉人。”魁头勃然大怒,向前挥舞弯刀。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刘牧的漠视,大汉军卒的气焰冲天,让他压力骤生,再这样下去多于汉军数倍的族人,都会被压垮,失去交战的意志。“杀。”“赴前无退。”北伐军各营长啸,持锋向前。龙骧,介士,狼骑犹如三根锋矛般撕裂大地。“备弩。”“仰射一轮,持锋入阵。”刘牧御马疾行,挥手将马槊抛给同行的典韦。摘下马鞍上的五石弓,从箭囊中抽出三支箭矢,没有瞄准,没有迟疑,直接对天抛射。三支响箭,带着尖锐的鸣响划过虚空。而后刘牧挂上五石弓,伸手接住典韦抛回的马槊。“放箭。”“全部放箭。”“将披黑袍者,钉死在前方。”鲜卑阵列,魁头面容狰狞,持刀长啸。大汉骠骑持纛入阵,他鲜卑可汗岂能退却,况且他的兵力是大汉的数倍有余,优势在我,何惧冲锋陷阵。“咻。”“咻。”“咻。”铁骑未至,箭矢先交。箭羽如云,在两方上空汇聚,碰撞,下落。没有人理会箭矢是否会落在自己身上,眼中只有不断向自己冲杀而来的人。“轰隆。”龙骧还未触敌。复土营率先与鲜卑人交手。轰的一声,驽马带着冒火的战车,悍然冲入鲜卑人阵列。车舆倾倒,驽马脱缰,火星四散于人群之中,纵然是常年受到训练的鲜卑战马,都开始人立而起,疯狂嘶鸣,撞得人仰马翻。然后朝着四方崩溃逃窜,将不少鲜卑人踩得骨骼折断,痛苦哀嚎。野兽畏火,刻在骨子里的天性,没有办法避免,这便是刘牧为复土营增添战力,减少战损的手段。:()三国:我,真皇叔,三兴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