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彻一顿,垂下眼睫道:“这两个月的工资我都用来还信用社的贷款了,等还完钱,我就把存折交给你保管。”
孟箬一听这话,心想他不会是误会她意思了吧,以为她要管他的存折。
“不不不,”她连忙对他摆手否认,“你误会我意思了,我没有要管你存折的意思,我就是……”
孟箬说到一半,又把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就是什么?”游彻问。
房子买下来之前,她还不想把这事告诉游彻。
主要是告诉他也没用,他身上现在也没多余的钱。
“没、没什么。”孟箬笑了笑,无所谓道。
见她不想说,游彻也没再追问。
实在不行,就找她那个便宜爹孟军借吧,孟箬想。
她知道孟军肯定不缺这三千块钱,孟军开的饭店虽然不大,但一个月的净利润少说也是几千块。
孟家一看跟普通人家差不多,家徒四壁,家里连样拿得出手的电器都没有,那都是因为她爹具有“守财奴”属性。
孟军有个很明确的消费观,必须要花的钱就省着花,不必须花的钱就不花。
他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盯着存折上的数字,数字越多他越高
兴,他认为钱存起来才是最实在的。原书中有这么一段描述,每当孟军存完钱,他都会感叹一句,给孟继业存的家底又厚了一点。
只是,跟一个“守财奴”借钱怕是没那么容易。
不容易归不容易,但也要试试,主要除了找孟军借,她也没别的办法在一两天内凑齐这三千块钱了。
去信用社贷款?那流程都得走好几天。
孟箬现在很着急,她也怕夜长梦多,怕买房这事时间一拖长中间再出什么岔子,所以她得尽快凑齐这七千块钱,交钱过户。
说干就干。
两人吃完晚饭,游彻在厨房洗碗。
“我有事去一趟孟家,马上回来。”孟箬站在厨房门口对游彻说。
游彻闻声连忙抬起头:“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孟箬摇头:“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
游彻默了默,声音闷闷地回了声“好”。
这两天孟箬好像在忙什么事,昨天一下班人就骑自行车走了,到很晚才回来。
今天吃饭的时候心事重重,吃完饭又急急忙忙地去孟家。
方才他吃饭时,以及刚刚刷碗的时候,他都有试探性地询问她在忙什么事,但她明显不想说,他也就不好再追问了。
孟箬骑着自行车到了孟家。
是孟继业也她开的门,孟继业看见是她,非但不叫姐姐,还撇嘴不高兴道:“你怎么来我家了?”
孟继业没礼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孟箬懒得跟他计较。
进屋后的孟箬一瞅,他们好像也才刚吃完饭,孟军靠在沙发椅上剔牙,李梅在收拾碗筷。
“爸,刚吃呢?”孟箬笑着打招呼。
孟军一看是女儿,眼中闪过几分意外。
他嘴里叼着牙签,不在意地问:“有事?”
孟箬点头,也不迂回了,直白地说:“想找您借点钱。”
李梅一听孟箬是来借钱的,抹布往桌上一丢,碗筷也不收拾了,跟闻着鱼腥味的猫一样,直接走过来。
“借钱?”李梅走过来问,“怎么突然想到借钱?”
“再说了你嫁人的彩礼不都原封不动给你了吗?怎么还要跟你爸借钱?”李梅的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