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渡鸦调出其他英雄的心理评估档案，“娜塔莎、克林特、甚至托尼……都有轻微认知污染迹象。只是程度较轻。”
“因为他们都曾相信过‘官方说法’。”雷恩闭眼，“一旦接受谎言，灵魂就会留下缝隙。”
“那怎么办？清除记忆？”铁砧握紧拳头。
“不行。”伊兰娜断然拒绝，“那样只会让他们变成空白画布，更容易被重新书写。”
雷恩睁开眼，目光决绝：“只有一个办法??让他们亲历我们的历史。让他们看到真相的重量。”
他抬起手，将碎星者插入地面。斧刃震动，金色纹路再次亮起，这一次，光芒化作涟漪扩散，笼罩所有在场之人。
“握住我的手。”他说，“或者离开。接下来的画面，可能会撕裂你们的世界观。”
没有人退后。
伊兰娜也伸出手，其余英雄迟疑片刻，最终依次相握。一圈光环升起，将他们包裹其中。
幻象降临。
他们看见1945年的北极基地，一群穿着纳粹制服的人并非在研究超能力，而是在打开一道裂缝，迎接来自虚空的存在。尼克?弗瑞的父亲跪在血泊中，临死前写下“别信旗”。
他们看见1978年的新墨西哥试验场，一队科学家将一名非洲部落少年绑上手术台，强行植入某种生物芯片，少年嘶吼着一句古老的诅咒：“当星辰坠落，持斧者将归来复仇。”
他们看见2003年的伊拉克战场，一名美军士兵在废墟中发现一具青铜盔甲，穿上后瞬间被吞噬意识，成为后来被称为“红坦克”的怪物原型。
最后，他们看见三年前的阿拉斯加木屋??真正的尼克?弗瑞躺在冰棺中，而另一个“他”正通过量子传输装置被送回纽约总部，脸上带着一丝诡异微笑。
画面终止。
所有人跪倒在地，呕吐、颤抖、失语。
“这不可能……”美国队长捂着头，“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在保护世界……可我们成了帮凶。”
“你们是受害者。”雷恩扶起他，“但也是唯一能改变结局的人。”
就在此时，喜马拉雅山顶的阿玛娅猛然抬头。
“不好！南极洲有反应了！”
卫星残骸组成的符文突然偏移，一股冰冷至极的气息自地球最南端升起。厚厚的冰盖开始龟裂，一道长达百公里的巨大沟壑浮现，从中喷涌出黑色雾气，凝结成一座倒悬的黑色金字塔。
“诸神黄昏……真的存在。”她喃喃，“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备用容器。”
通讯恢复瞬间，一条加密频段自动接入：
【警告：检测到S级异常事件。代号：泰坦坟场已激活。推测目标：释放初代噬忆者实体。】
发送者署名：**X-739残留意识体**。
“是那个维生舱里的弗瑞！”织网惊呼，“他还连着系统！”
雷恩立刻冲向军用卡车，伊兰娜紧随其后。“南极洲是最后一道封印所在地。如果让他们完成仪式，整个地球的认知结构会被重置，我们将彻底失去‘反抗’这个概念。”
“怎么去？”钢铁侠问，“那地方没有任何基地，气候极端，普通飞行器无法靠近。”
“不用飞行器。”伊兰娜打开卡车后厢，露出一台布满符文的石质装置，“这是‘星轨跃迁仪’，利用远古文明留下的地脉节点进行短距空间跳跃。但它需要三个能量源才能启动。”
“我来。”雷恩割破手掌，鲜血滴落石台，“始祖之血。”
“我也来。”美国队长摘下盾牌，将其嵌入凹槽，“象征意义的力量也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