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哪里的符!今日就送你们二人下去做对阴鸳鸯!”
李奉春猝不及防被提着飞出去,情急之下胡乱指了一处火烧的最旺的,扬声嚷起来:“你倒把我放下啊,我皮娇肉嫩的哪儿禁得住火烧!”
话音未落,那狐妖一掌伸入那看似寻常的火焰里,却在甫一接触时被骤然亮起的金光刺到双眼,手上力道稍减,李奉春趁机拿怀中避祸一剑砍在那妖物手腕,直直摔落在地。
他就地打了个滚,单膝跪地甩开落在身前的马尾,冲那邪祟骂道:“什么东西也敢惦记小爷。”
已来不及将他重新捉回手里,狐妖抬头一看,只见刚才还漠不关心的漆泥玉已射出几支银箭,方才接触到的邪火也勾连着烧成如幕布当头罩住他躲闪不及的身子。
“什么玄门子弟,竟也耍诈!啊!”
那诡异符火并不寻常,只见一缕黄色火焰藏在普通草木燃起的火内,触之并不发烫,却在沾染到他狐尾毛发后陡然冒出金光,瞬间如万千利刃一同斩落在狐尾上,除了痛还是痛。
空气中弥漫开肉质燃烧的怪异味道。
邪祟尖啸一声心中恨恨,肩膀一矮就要落回地面,忽觉颈后微凉,李奉春竟已悄无声息落在他身后,手中避祸雪刃薄凉,架在他脑后。
前有银矢后有利刃,狐妖躲闪不及,硬扛着李奉春那寻常的一剑扭身要去抓他。
到底年纪轻轻又不像什么正经道家出身,稀松平常的剑术也未见得能伤他几分。
打定主意不管他再胡说些什么,今日是一定要夺了这小子的命出气!
狐妖利爪眼看着已快拍在李奉春脸上,那名为避祸的剑刃却煞时闪了一闪,银亮光芒犹如迅速膨胀的水球,撞在狐妖爪上居然将他向后推了半步。
他双目圆睁,心下觉得不好正要踉跄着稳住身形,脑后却再度一阵热风拂来。
漆泥玉业已追至半空,当即一掌拍向邪祟后心。
“雕虫小技,净会玩弄些稀奇玩意!”
饶是如此,狐妖心中仍存轻视,调动体内妖气护在后心命脉,劈手又要去捉那轻盈跃出去的李奉春。
八发银箭同漆泥玉掌风同时飞至,却并未瞄准他身体,反而是直冲那八条迎风招展的狐尾而去!
危急之下,他狐尾一摆便要避躲,怎料那掌风有股奇怪的纯阴之气,竟能无视护体的妖气,劈山斩浪全数打入了他本体心脉。
煞时体内五脏六腑都似被冰封,内力运转凝滞一瞬,就这一瞬已经迟了,浑身一个激灵,六支箭矢钉入目标,刹那间的剧痛让着八尾大妖仰头怒吼,炸起的妖气掀起腾燃炸开的火势。
“剑来!”
漆泥玉一声清叱,李奉春旋即将避祸扔向空中。
那在他手里寻常的剑一被漆泥玉握入掌中就爆发出灿烂华光,趁那妖物僵直之时,一剑斩落负了伤的六条尾巴!
余光瞥见李奉春呆站着,她冷不丁道:“你不去破阵,等着真喂它填肚子?”
那元气大伤的狐妖蓦地俯身冲向李奉春,似是打算鱼死网破。
李奉春心里难免发慌,但转念一想,既是让他破阵,那就是还记挂着在场众人生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狐妖将他杀了以至一群人困在这。
果然狐妖冲到一半,漆泥玉已追至他身后,素手拈着那覆着狐毛的后颈将其甩飞出去,砰然撞上石墙,滚在地上翻了两圈方稳住身形。
“漆泥玉!你阴狠毒辣冷血无情,比之我这等妖邪还妖邪!”
“方才我便想问,又是空口说我贪生,又是斥我阴毒,我到底哪里长得像个名门正派,叫你这样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