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煜语速很慢，语气上挑：“季掌门，据我所知入傀儡宗的第一个仪式就是取玄灵树叶，保神智清明，以防有心怀不轨之人用傀儡术祸害同门。”
“仙君，我真的每个入门子弟我都给了啊。这怎么会忘呢？”季仲文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低落，砸在地上。
“那这位弟子又是什么情况呢？”
“这，这，这……”季仲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厅堂中光亮的地面映照出他此时狼狈的模样，哪还有一丝初见时的圆滑。
“还能什么情况，要不没给叶子，要不给的叶子有问题呗。”白语之撇撇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季掌门，既然你坚定不是前者，那就带我们去看看宗门的玄灵树吧。我记得玄灵树虽然罕见，但傀儡宗里可是有一棵千年古树。”
“这……好吧。各位请随我来”季仲文沉吟片刻选择同意。
众人来到后山，果真看见了一株树上长满了透明胶质状的叶子。
“千年古树这么矮？”祁自言看着粗不过自己臂膀，高不过两米的树，发出真诚的疑问。
“季掌门，还不准备说吗？原先的树呢。”
“仙君，这千年古树它年纪大了，就……就枯了，我这是寻人重找了一棵。”季仲文声音越说越小。
“枯了，你们怎么养的？玄灵树生命力极强，以万年为记。我家后院有一株一万岁了，平日里扔那不管都能活。”白语之一脸不可置信地说出了杀伤力极强的话。
“一万年……没想到，这还是个有来头的小少爷。”祁自言嘴角抽搐，暗暗想道。
“这我也不知啊，之前宗门事宜都是我大哥在管，我接手不过两年那树就死了，我可什么也没干。”
“那你这棵又是哪来的？”祁自言好奇，一般来说玄灵树可不好找。
“一个宗门弟子说他知道……”季仲文说着说着就禁了声。
“想起什么了？那弟子不会就是刚刚那个吧。”
祁自言本是随口一说，不过看那快要抖成筛子的掌门：“还真是？”
“你接手宗门多年了？”宋闻煜终于开口。
“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季仲文战战兢兢。
“你的傀儡术修行的如何？”
“还，还行。”宋闻煜的问话让季仲文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你不知这根本不是玄灵树吗？”宋闻煜面不改色一石惊起千层浪。
“啊？”一旁三人异口同声。
“这不是吗？我家那棵和这株完全叶子完全一模一样啊，再说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树的叶子长得这么奇怪。”白语之一脸不相信，凑近仔细观察一番。
“有听过玄阴树吗？树叶状貌与玄灵一样，只是一个低矮细瘦，一个高大粗壮，前者树身会有后者没有的浅灰色烟状花纹。”
“你说这是玄阴树？”祁自言再次观察眼前小树，只有后山其他树木五分之一不到的大小，树身上也确实有淡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烟纹。
“玄灵，玄阴一字之差，效果差之千里。前者保清明，后者陷混沌。”宋闻煜看着眼前的树，声音低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是说一个防止你中傀儡术，一个让你更容易中傀儡术？”白语之听着有些胆寒。
他越想越不对劲，心中开始惴惴不安。
不行，我有空得回去把我家的那个看看。我觉得那棵树好像也没有很高大的样子。
宋闻煜话锋一转对上了季仲文：“那么季掌门，现在需要我们将宗门内的弟子召过来一个个好好瞧瞧吗？”
季仲文没有其他选择，如果不是仙君，自己还不知要被瞒在鼓里多久。
这几十年真是为自己坐上这个掌门之位而沾沾自喜了。
为了不让弟子惊慌，季仲文编的理由是司明仙君关心傀儡宗发展，要来看看弟子们修行的怎么样。
结果，能召集来的宗门弟子二百三十名，宋闻煜一扫而过，一百二十名中了傀儡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