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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
“放行。”
薄薄暮色下,车抵庄园外。霍星延开了他那侧的车窗,俊颜明晃晃地显露于?庄园安保的眼中。他们恭敬地打了声招呼,邀请函都未验,即刻放行。
霍星延朝外面微微颔首,旋即再度驱车,沿着葱郁的水泥路慢速前行。
又开了近十分钟,抵庄园主楼。
霍星延谢绝了侍应生的服务,亲自替徐云雾开了车门,他的右手虚松地抵在了门顶,避开了她磕到头的可能性。
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一身反骨任性妄为,温柔体?贴这样的字眼几乎和他不沾边。如今却?成长到这般,他能看到细枝末节了。
徐云雾静静看着他,心脏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失了序地鼓动。
双脚安稳落地的那一瞬,徐云雾由衷道?,“谢谢。”
霍星延:“那你把电话给我。”
徐云雾:“那我撤回。”
霍星延:“……”他敢说他要到徐云雾联系方式那天能积累出写一册书的素材,起承转合齐备,地狱级难度。
进了场,两个人?分开。
徐云雾去往徐鹤轩身边,不短的一程后?,她忽而回头。
霍星延正被人?群簇拥。海沃太子爷秦启译,书画大能,商圈券业大鳄……个个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却?再没?人?能压住他的光。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那个孤僻阴鸷,习惯以顽劣宣泄心中不甘和愤怒的少年,于?静逝的时光中站到了财势的巅峰。诚然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不小的问?题,但她依然为他高兴。
他越强,抵御伤害的能力就越强。
比起那个自找虐被打得满身青紫的小可怜,她更喜欢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霍总。
徐云雾的唇角微微上翘,片刻后?目光撤回,继续前行。
她浑然不知?,在她和霍星延相?偕进入宴会厅之后?,细密的议论声四起。一僻静处,几个妆容考究的男男女女坐在那里。
“这姑娘面生得很,谁啊?霍总气场那么强,她站在旁边一点也不露怯。”
“gv高定?,千万级起的珠宝,妥妥白富美。”
“你说是霍公?子的手笔,还是自己本身就有钱?”
话题才挑起,其?中一人?便道?,“是谁我不知?道?,但她那家世绝对?不比霍星延差。”
“这么笃定?有料啊?”
“前几天诺瑞有个车赛,霍星延去了,当时这姑娘也在场。我亲眼看到咱们霍二公?子求她陪他赛一场。”
“结果呢?”
“结果人?姑娘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拒了。说实在的,别说亲眼瞧见了,我以前是听都没?听过霍二在谁身上吃瘪。”
“卧槽。”
“真?的假的啊?”
那厢,徐云雾坐到了徐鹤轩身旁。
今夜酒宴,西式的。一张张铺了白色轻纱的长台并排而列,台面上精致的玻璃器皿,专门从?云城空运过来的鲜花,繁琐考究的餐具……错落有致摆放,白色和淡紫为主色调,美得低调有质感。
“爷爷,《远山》在手是种什么感觉?”才坐定?,水都没?喝一口,徐云雾就问?徐鹤轩。
徐鹤轩:“……这臭小子,这么快就供出来了?”
徐云雾笑而不答。
徐鹤轩又说,“真?不是爷爷定?力差,是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太狠了。”
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恩师的《远山》,可它就像从?世间消失了一般,遍寻不着。
“这回,霍二是真?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