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摇曳中,阿眠轻松的笑开:“公子说笑了,不妨事的。”
晕黄的光线下,女子单薄的身影投注在屋墙上,发丝微微凌乱,身上仅披着外裳。
在这初春下,有些单薄。
纪玉漾心底担心她受凉,但不好开口直言。毕竟情分不复往昔,得重头续上。
桑石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院子,阿眠也不欲多说:“那玉漾公子早些休息,我先送桑石回去。”
“等等,我送你们。”纪玉漾有些留恋的看着女子,只想将她抡入自己怀中,感受她的温暖。絮絮叨叨的诉说这么多年自己的思念,互道衷肠。
所住屋子之间相隔并不远,
桑石还是惊魂未定,有些怕纪玉漾,乖觉的走在前面。
但是一路上两人都走的很慢,出房屋时,纪玉漾拿了件屋中挂着的披风给阿眠,让她披上。
夜晚的小村很安静,许是劳作一天沉沉睡去进入梦乡。深处树林时不时传来虫子的鸣叫,但并不烦扰。
“阿眠。”头顶传来男人清冽的嗓音,如夜的风,雪间松。
女子从灯笼中抬起脸来,轻轻的应了一声,怕觉得不够又说:“玉漾公子,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夜色撩人。
纪玉漾忽然伸手扶住女子腰肢,声音有些急促慌乱,“当心。”
“谢,谢谢。”阿眠连忙退后,说话时有些不敢抬眼看男人,方才自己有些走神不慎踩到石子。幸好玉漾公子及时扶住,不过再回忆起那只带着温度的大掌心神就有些飘远。
那手很大,也很有力。隔着轻薄寝衣,掌心传来的温暖,让腰上的皮肤止不住发麻,发软。
手中空荡荡的,唯独披风轻轻滑落,纪玉漾的心仿佛也跟着女子的退后落空,长睫垂下,遮住眼底苦涩。
在夜色浓稠的遮掩下,纪玉漾也错过了女子偷偷爬上粉红的耳尖。
纪玉漾夺取灯笼走在她的身旁,仔细地替她照亮脚下的路,继续说:“阿眠,我瞧你并非是村中人,怎得会在这里安居?”
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的小插曲,两人之间的生疏消散许多。
“说来话长,这还是得幸桑老先生一次外出采药时救下了我,等我再醒来,也不记得前尘往事,就随之安居在此。”女子说话的声音很柔,把这么惊险的事从她嘴里娓娓道来仿佛不过浮云尔尔。
纪玉漾闻言,掩去眼中墨色。“原来如此,未曾想竟是这个缘由。”与密信中所述大差不差。
头顶上,月明星稀,一轮圆月高高悬挂,荡漾的月光朦胧悠远,洒下的清辉在井中泛起一片亮色涟漪。
院中小道上,身姿高挑如仙的男子始终与清冷婉约的女子不紧不慢的走着。
之间的距离始终隔着,不过脚步走时衣摆摇晃,互相交缠又松开。
暧昧至极。
迷人的气氛中,桑石早就自顾自回到自家院中。
不过纪玉漾不言,顺着女子步伐,送她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