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真是好运气,都已经是那?副死样子?了,竟然还能出?了个江云汀拼了命一样的去救他。凭什么?,我问你凭什么??!”
裴初霁声嘶力竭:“凭什么?他永远都那?么?好运?一个连神格都融合不了的废物,上有母神你的偏爱,下有原本追随我的下属反倒向他献出?忠诚?就因为我是你的实验品,我就只能看着他一点一点成长起来,原地不动等死吗?”
母神面容微动,眼底写满了失望。
小世界里?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江云汀完完全全是个意?外。
没有江云汀,还会有其他人被肖让他们想办法送进去救小璟,但小璟就像是命中注定了一般,只认准了江云汀。
此后送进去的人,无论他们与江云汀当时的面貌多么?相像、性格多么?接近,都能被小璟一眼认出?,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他们从自己的小世界中驱逐出?去。
母神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叹了一口气:“小璟的确很幸运。”
但这是小璟本来就应该得?到的啊。
历经百世摧折不失韧性,行?至穷途终于有人并肩而行?。
若非他本来就是一个好孩子?,又怎么?会吸引到另外一个相似的灵魂与之相恋?
“是,他当然幸运,”裴初霁流出?一滴血泪,“他永远都受人偏爱,是我裴初霁不配。”
母神把锁链挥散,裴初霁力竭倒地,被母神轻柔扶住。
“你太执着了,也太固执。”母神拂过他脸上的伤口,沉痛道:“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过什么?实验品,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母神有些无力辩解:“你和小璟都是我的孩子?,我爱小璟,也爱你啊。”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初霁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母神动用?神力维持住裴初霁的神格,尽量不让它?溃散,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是小时候那?般,告诉他不用?害怕,母神一直在?。
“抱歉,是我对你关心不够咳——”
刺眼的红色从女神的腹部显现出?来,但她依旧是用?慈爱的、和蔼的眼神看向眼前的这个已经走进死胡同?里?的孩子?。
此情此景,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裴初霁勉力挣脱出?这个看似温暖,实则在?他眼里?心里?都只能感受到无边寒冷的怀抱。
“受不起,您可是高高在?上的母神。”裴初霁一用?力,把匕首拔了出?来,母神顿时委顿在?地,长发铺了半身。
这把匕首是他偶然所得?,不受任何神力的限制。
他本来没想动用?它?,奈何实在?忍不住。
这一刀,足够让母神的神力衰弱好一阵子?了。
“别这么?看着我,如你所想,如你所见,我就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人。”
裴初霁残忍一笑,转身离开?了母神的禁制空间。
呵,裴璟的神格他暂时得?不到,但另一半神格……
就算他得?不到,也要毁了它?。
他裴初霁从来说到做到,他得?不到的,裴璟也别想得?到。
江云汀不是第一次骑马,在?大启的时候,他也是尝试过骑马的。
不过他毕竟是文官,他进入小世界的时间踩得?不是很好,刚刚适应过来就忙得?昏天暗地。后来他坐镇皇宫守着岑鸣长大,也没有太多时间去专门学习骑马,说来很是遗憾。
梁颂驱着马慢慢地往前走,马匹带着人一晃一晃的,他们进了树林,扑面而来的就是树木自然散发出?来的木质香气,微风吹拂,江云汀很少有这么放松安静的时候,竟然产生了些许困意?。
已经是深秋了,梁颂不敢让江云汀就这么?睡过去,就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聊接下来的安排。江云汀的眼睛半睁不睁,突然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宴会?”江云汀下意识扣了一下缰绳,侧头看他,“我们要一起出?席吗?”
梁颂蹭蹭他的鬓角,回答道:“是啊,你是我的未婚夫,这又是梁氏的家宴,当然要一起出?席。”
江云汀扶额,这段时间他过得?太安逸,都快忘了梁家是个什么?家族,这宴会看来是非去不可。
梁颂敏锐地察觉到江云汀的不安情绪,握住了他的手,“是不想去吗?”
“倒也不是,”江云汀不自在?地看向远方,“就是……有点尴尬。”
梁颂笑了一声:“有我在?,他们不敢说什么?闲话。爷爷说了,就去一次,以?后就不用?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