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快来吃吧。”冯倾若伸手去扶着她，“沈老师，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没睡。”沈初云实话实说。
冯倾若愣了一下，“疼得睡不着吗？”
“不是。不想睡而已。”沈初云入座，看着桌上的早餐，“看起来很不错，辛苦你了。谢谢。”
“不用谢，沈老师。你可是付了薪水的，这都是我该做的。”
沈初云没有说话，她吃了两口，然后停了下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一样。
她在冯倾若等待的目光中开口，“玄关的柜子里放了一张卡，这段时间我的所有开销，都从这张卡里出。昨天忘了告诉你，待会你把卡收起来。”
“不用了啊沈老师。你给我的工钱够多了，我买这点菜又花不了什么钱。真的不用，沈老师……”
“这是两码事。”
冯倾若还想拒绝，刚刚张开嘴边，就听到沈初云说：“我不想说第二遍。”
“好吧。”冯倾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苦恼上，老板硬要给她塞钱这种事。
上午，冯倾若帮沈初云换了药，沈初云对她说：“你不用一直守着我。”
“可是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守着你啊。”冯倾若笑道，“沈老师，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好人啊？”
“嗯。”
“谁啊？”
“我妈，我姐，我的导师，还有……”沈初云突然顿住了。
冯倾若想了想，然后问道：“是那位故人吗？”
沈初云没有回答，反而问她，“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话好多。”
“拿到没有。不过有人说过我很善谈，这是褒义吧？”冯倾若在她旁边坐下，问她，“沈老师，反正现在也没事，不如我们聊聊天，你觉得怎么样？”
“没兴趣。我喜欢安静。”沈初云告诉她，“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出去玩。”
“我还要照顾你呢，沈老师。要不，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冯倾若通过这一上午对沈初云的近距离观察，她发现沈初云其实很宅，而且很孤僻。
感觉沈初云并不是很快乐。
冯倾若蹙眉：“外面很热。”
“没事，我们可以去不热的地方，我帮沈老师撑伞，给沈老师买冰激凌。”
沈初云还是不想出去，她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吃甜的。”
“那沈老师喜欢吃什么？”
“都行。”沈初云下意识伸了右手，准备去拿遥控器看一看电视，结果刚刚抬起来，肩膀那里就疼起来了。
虽然她没什么表情，不过还是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哎呀！”冯倾若马上握住她的手，“沈老师，你别乱动啊。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不用了。”沈初云觉得电视也没什么看的必要了。
冯倾若却拿了放在矮桌上的乐谱给她，“是要这个吗？”
沈初云接了过来，随意地翻了翻，她看得很快，但旁边的冯倾若也跟着凑了过来。
“沈老师，这是你的新作吗？”
“算是吧。”沈初云把乐谱递给她，“无聊的时候作着玩的。”
冯倾若接过乐谱，然而听了沈初云的话，她诧异道：“沈老师，你还有无聊的时候呢？”
“我也是人。”沈初云扭过头，目光平静却有几分好笑的说，“只要是人，就都有无聊的时候。”
“那沈老师一般无聊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冯倾若很好奇。
沈初云说：“拉琴，拉累了就睡觉。”
“啊？”冯倾若有些失望，不过又觉得理所当然，“不愧是沈老师，我就猜到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