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裴千羽的生魂出门，走到出事的路口，马路上还是一片狼藉，能看见地上有血迹和灭火器留下的干粉。交警和拖车公司的人都到了，在清理事故现场。看情况受伤人员应该是都已经转移了。
姜苓在绿化带旁站了一会儿，头顶的路灯被树叶遮挡，人就站在黑黝黝的树影里，白净的脸庞清秀，面无表情的样子瞧着有些冷淡，不好接近。
裴千羽紧紧贴着他站，不安又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他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身影，站在比较远的地方看着他们。
他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姜苓的肩膀，当然是戳了个空，但姜苓还是扭过脸看他。
裴千羽小声问：“我们不走吗？”
姜苓顿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去了哪个医院。”
裴千羽也不知道，茫然地问：“那怎么办？能找个人问问吗？”
姜苓看了他一会儿，答非所问，“你的眼睛为什么是蓝色的？”
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蓝色，一种很纯粹的蓝。
“遗传，我是混血。”裴千羽笑着指自己的眼睛，“你很喜欢吗？因为你总看。”
姜苓似笑非笑地问：“我说喜欢你能送我？”
裴千羽微怔，随即大惊失色。
姜苓发现他很不会掩藏，总是心里想什么就全写在脸上，不由觉得神奇，这样的人居然是混娱乐圈。
“骗你的。”姜苓扭过脸转身，离开了事故路口。
裴千羽似乎很没有安全感，总是紧紧跟着他。
姜苓看出点什么，“这不是你第一次离魂。”
“嗯，我小时候也发生过一次，后来被我家里人叫回去了。”裴千羽说：“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呢？”
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跟他一样能看到鬼魂的人。
“不告诉你。”
“那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姜苓沉默了片刻才告诉他，裴千羽又问是哪两个字，听到回答后他恍然大悟。
“阿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因着他过于亲近的称呼，姜苓淡淡瞥了他一眼，并未跟他计较，“你说去哪儿？”
“是去医院吗？你知道我在哪个医院吗？”